聽著王嵐的話語,寧遠山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抿唇不語,思緒拉到很久很久以前,而那個女人,直至那年一別,就再也沒見過一次。
也是直到那個女人病重,他才見到他的另一個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和他長得很像,隻是那雙眼睛卻像極了她母親,琥珀色的眸子透徹清朗,柔情似水。
如果他早一些遇見沐清……
見他不應聲,王嵐麵露惱意,“怎麼?輪到那個女人的女兒,你就舍不得了嗎?”
“當然不是,這些年,我有多麼不喜歡她們,你是知道的。”寧遠山稍加猶豫了下,說道:“隻是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罷了,不想了,不管怎麼說,當年是他對不起王嵐在先,況且每個月給沐清母女的生活費也不少,也算是對得起她娘倆了。
而且她也姓寧,而如今寧家有難。她們豈能置身事外!
……
Z市第一人民醫院內。
這天陽光明媚,寧靜容從護士站借來一張輪椅。
“媽,今天天氣挺好的,我推你出去走走吧。”聲音溫和而恬靜。
沐清溫和應聲:“恩,也好。”聲音虛弱無比,但是看著出落得越發美麗的女兒,臉上卻是帶著欣慰的笑意。
女兒長得很像那個人,但是那雙絕美的琥珀色的眸子,卻是遺傳了自己。
當年那個人最喜歡的,便是她的眼睛。
“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呢呢?”寧靜容看著母親削瘦的身形,蒼白的麵容,眉頭不由得蹙起。
“媽,我要是能代替你受這罪該多好?”想起母親生病後所受的折磨,她鼻子不由得一酸。
沐清微微一笑,欣慰的拉起女兒的手。
“我這傻孩子,說的什麼傻話呢?”
“媽,你笑起來可美了,醫生說你是思慮過重,憂思成疾。你就應該多笑笑。”寧靜容蹲著地上,拉著沐清的手,撒嬌的說著。
沐清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她轉而看向手中的照片,指尖溫柔的撫過照片上,那個英俊沉穩的男人。
沐清的眼裏滿是神情,溫柔得像是融進了三月的風,幾乎能將人融合。
“靜兒,能答應母親一個要求嗎?”
寧靜容站在沐清的身後,一邊幫她捶肩一邊故作輕鬆的說:“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誰讓你是我媽呢。”
“靜兒,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你嗎。”
沐清目光柔和地看著手中的照片,自顧自地說道,也沒有等寧靜容回答。
“因為我愛遠山,而你是我和遠山曾在一起的證明,每當看著你時候,就像看到他一樣,讓我時常想起當初的美好。”
沐清撫摸著照片上的容顏,思緒似是回到久遠的過去,那段最興奮甜蜜的回憶,她的嘴角,都止不住揚起好看的弧度。
“那時候,剛懷上你的時候,感受著你在我的肚子裏一點一點地長大,想著你是像遠山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
“咳…咳…”身體的不適很快就將沐清,從美好的回憶裏拉回來,她止不住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