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大結局(完)(1 / 3)

清晨,淡淡的天光傾灑進窗台,帶來了一室的溫暖明媚。

那個抱著自己入眠的男人緊合著雙目,似乎已經沉睡,但緊環著自己的手臂卻絲毫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就這樣抱著她一整夜,跟她說了一整夜的故事。

關於他和絳雪的故事。

雖然那些都不是她親身經曆的,但當她聽完那些故事時,心底深處也隱隱升上了一絲動容。

他記得絳雪的每一點,每一滴,他甚至記得絳雪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每當他說起絳雪的時候,她看得很清楚分明,就連那雙眼睛裏流敞出來的笑意都是溫柔的。

倘若絳雪在天有靈,聽到了他所說的一切,想必定會含笑九泉了吧?

可也正是這樣一個情深至此的男人,想要顛覆這個天下,想要禍亂生靈。

秦瑤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暗中戳破了藏在袖中的香囊。

頓時,淡淡的香味在空氣裏彌漫了開來。

那是臨行前,毒聖老前輩給她的香粉。

這種粉末可以令人的神智昏沉,無論內功多好,一時半刻都根本清醒不了。

緊環著自己的那雙手臂終於微鬆了些,秦瑤立刻從那具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靠在床邊的男人依舊睡得極沉,並沒有被驚醒,看來是香粉的作用起效果了。

秦瑤靜靜地看著他。

眼前那張臉上的神色安寧而平靜,就連唇角還噙著那溫潤如玉的輕笑,與平日裏那陰鷙幾近瘋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秦瑤袖間一動,華光閃現的同時,鋒利的匕首已置於他的脖頸間。

此時的他,對她完全沒有防備。

隻要她的指間一動,這個男人立刻就能死在她的手上。

那麼,她就可以回去見紫謙了。

她早就知道,紫謙所剩時日已無多。

隻是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甚至配合著他,一起布下這個局,實施計劃。

但僅離開一日的時間,她的內心已是焦急如焚。

在南宮清懷中躺著的時候,她有很多次動了殺機。

她真想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就安靜地守在紫謙身邊。

哪怕隻能多一時,多一刻也好。

原來情至深處,也可以成為一種魔障。

就如同南宮清。

秦瑤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慢慢地收回了匕首。

要南宮清死很容易,可他身後所隱藏的勢力卻無法真正拔除。

若南宮清死了,誰也無法猜出程心竹、段元昭那些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這世間又還有多少人中了惑心之術?

更何況,在心底的深處,她還是心軟了。

南宮清,也隻是一個可憐之人。

秦瑤低下頭,凝視著手中的匕首。

這把匕首是紫謙送給她的,而她也曾用這把匕首傷過紫謙……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緊緊地將匕首握在了手心裏,秦瑤掩去了眼底的複雜,轉身飛掠出了屋外。

無論如何,她先要完成紫謙的願望。

即使這個願望要用生命的代價來換取。

天光雖已是越漸明亮了,但四下裏依舊一片寂然無聲,此時大多數的人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之中。

秦瑤如貓般掠過屋簷,然後,停在了房間的窗前。

透過半掩的紙窗,秦瑤隱約看見床塌上有人在沉睡。

秦瑤掃了四周一眼,見沒什麼動靜,便閃身而入。

床塌上的人睡得極沉,絲毫也沒有被驚醒的跡像。

雖然有著一張南宮彥的臉,但秦瑤知道,眼前這人其實是南宮淩。

這是段紫謙布下的一個局。

南宮清對南宮彥下手,是他們預料中之事。所以,讓南宮嘉以易容之術交換了南宮彥和南宮淩的身份。

化身為南宮彥的南宮淩在宮裏拖住南宮清,混淆視線。

按紫謙的原計劃,南宮清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利用早已被換了身份的南宮淩、池江玉等人找到自己的形蹤,所以,必會放他們出宮與自己會合。

行蹤的暴露也是段紫謙計劃中的一部分。

他是故意讓池江玉等人找到自己,以便後麵計劃的實施。

隻是,將南宮淩隻身一人留在宮裏,無疑是件危險的事。

所以,她才會回來。

紫謙永遠都想好了別人的後路,除了他自己。

見床上的人還沒清醒,秦瑤自懷中掏出了一瓶丹藥。

上次毒聖為她解除盅術時,從裏麵悟出了一些藥理,特意又研製一些丹藥,用來暫時緩解盅術。

哪怕隻能爭取一刻也好。

秦瑤倒出藥丸剛剛塞進南宮淩的嘴裏,忽見南宮淩眼睫一顫,秦瑤微微一驚,收起藥瓶,閃身出了門外。

藏在窗下,秦瑤看到南宮淩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呆坐在床邊。

那雙眼睛依舊無神,表情也依舊呆滯。

秦瑤不由心生疑惑,難道毒聖的藥沒有起作用麼?

秦瑤心念電轉,已暗中下了另一個決定。

眼看天光越漸明亮,秦瑤連忙轉身往南宮清所住的方向飛奔而回。她並沒有發現,原本床塌上呆坐的南宮淩,以手掩口,似乎吐出了一個東西。

他微微攤開了掌心,赫然是秦瑤剛塞進他嘴裏的那顆藥丸……

秦瑤回來的時候,發現南宮清還在沉睡。

空氣裏依舊殘留著淡淡的餘香,秦瑤坐在床邊似有些失神,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她低低念了一句。

“我不能再等了,必須回去見紫謙。沒有時間了。”

這句話說得極低極輕,如同自語。

輕輕吐出一口氣,她回過了神,然後再度回到了南宮清的懷抱裏,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昨夜那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清緩緩睜開了眼睛。睜開眼來的同時,他也聞到了那奇異的淡香。

低下頭,他看了眼閉目沉睡的秦瑤,柔聲輕喚:“絳雪,該醒了。天都亮了。”

秦瑤依言睜開了眼睛。

“清。”她的唇角雖然掛著笑,但呆滯的眼神裏卻沒有絲毫笑容。

南宮清輕撫著她的長發,眼神溫柔,“想吃些什麼?”

秦瑤搖頭。

南宮清又笑了,“既然你不餓,那就先在房間裏好好休息。”說著,他起身,為秦瑤拿了件外衣,給她披上。

秦瑤安靜地坐在那裏任他擺布。

南宮清低首在秦瑤額際落下一個輕吻,“現在,我先出去辦點事,可能會遲一些回來,你乖乖在這裏等我,不要輕易走動,知道麼?”

“好。”秦瑤假裝柔順地點頭。

南宮清前腳剛走不久,秦瑤後腳就翻身下床,往南宮淩所住的方向疾掠而去。

她似乎並沒有發現,原本離開的南宮清又折返了回來,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她遠離的背影,低低歎了一口氣。

“絳雪,原來你真的已經死了。”

他的唇角再度揚起了溫柔的笑,但那墨黑的眼裏卻是冰冷如刀。

寒風蕭瑟,天色也已有些暗沉了下來,天幕上烏雲密布,那是下雪的前兆。

南宮清坐在窗前,一杯接著一杯飲著水酒。

那酒是冷的,從喉間直滑入心肺,帶來一陣陣沁骨的寒意,幾乎連他身體裏血液都要凝結了起來。

“王爺!”

屋外,有人匆匆而跪。

“說。”

他繼續飲著冷酒。

“秦瑤帶著南宮彥走的是湘水畔的方向。”屋外的人回道。

“那段紫謙呢?”

“段紫謙等人走的是段府廢宅的方向。”

他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唇角的笑意漸漸變冷,“兵分兩路,故意混淆視線麼?”可是沒有道理,秦瑤若是來救南宮彥的,理應是跟段紫謙會合,而不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除非……

“叮”的一聲,南宮清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

“你帶十人繼續跟著段紫謙,監視其動向,其餘的人,跟我前往湘水畔,截住秦瑤和南宮淩。”

屋外的人聽到南宮清說的是南宮淩,而不是南宮彥,不由微微一怔。

南宮清卻笑了,目光看向了陰沉的窗外:“無論易容得多麼相像,大皇兄和四皇弟還是不同的。段紫謙,你說這一次,四皇弟又會站在誰那一麵呢?”

秦瑤一路跑到湘水畔才停下了腳步。

“我們就在這裏等紫謙他們。”

秦瑤看了眼表情呆滯、被點了穴道的南宮淩,然後輕歎了口氣,拉著他在河畔邊的樹旁坐下。

“毒聖前輩的藥似乎沒起作用。”

秦瑤仔細端詳著南宮淩,看不出絲毫清醒的跡像,不由有些失望。

不過,南宮淩清不清醒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所有的計劃能順利進行,那麼,南宮淩自然能回複本性。

“不知道紫謙他們能不能擺脫南宮清的那些人——”

秦瑤一邊低聲自語,一邊靠著樹背微微喘息。

這一路疾跑,還真費了她不少力氣。

微合雙目正欲養神,耳畔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絳雪,你真是令我失望。”

湘水畔的另一邊,一道優雅溫文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正是南宮清。

秦瑤神色微變,直起了身。

南宮清看著她淡淡一笑,“我原本以為,你可以回到我的身邊,看來,隻是我奢求了,連惑心之術都無法留住你,那麼,秦瑤也不用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秦瑤此時神色已恢複了平靜,“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空氣裏的香味。”南宮清依舊微笑,“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麼?絳雪曾教過我識毒,當初迷心之毒我都分辯得出,區區一個讓人神誌昏沉的藥粉,我又怎分不出?可惜,你太過心急了,我隻是試試你,你就迫不及待地想帶走南宮淩。”

秦瑤微訝,“原來你知道他是——”

南宮清不答反問:“秦瑤,這一次你太沉不住氣。若不是另有所圖,就是段紫謙已經活不長了,是麼?”

秦瑤聞言慘笑,“就算是死,我也會跟他死在一起。”

“哈哈哈——”南宮清大笑了起來,“秦瑤啊秦瑤,你以為,這一次,我會讓你們死在一起麼?”

他笑聲方落,四周的侍衛已紛紛拔出長劍,對準了秦瑤。

南宮清走過去,解開了南宮淩的穴道。

“四皇弟,殺了秦瑤。”

這一聲命令下來,南宮淩眼中連猶豫都不見,舉劍就朝秦瑤當胸刺去。

秦瑤閉起眼。

眼看利劍就要穿透秦瑤的胸膛,利劍已被一隻蒼白的手攔住,隻聞“叮叮叮”數聲,鋒利的劍鋒頓時斷為了數截。

秦瑤睜開了眼睛,看見南宮清一臉溫柔的笑。

“我如何舍得你就這麼死了?”

秦瑤看了南宮淩一眼。

她心中明白,南宮清這一舉其實是在試探南宮淩。

好一個心機深沉之人。

這時,又有人匆匆來報。

“王爺,段紫謙、南宮嘉、還有池江玉已和香香、南宮彥分開,往湘水畔而來。”

南宮清冷笑,“果然,真正的藏圖地點在湘水畔麼?段紫謙,這一次,本王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南宮清一把擺過秦瑤的肩,“絳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那一瞬間,秦瑤從南宮清的眼裏捕捉到了一抹極深極沉的痛。

還未及回神,秦瑤隻覺唇上一熱,南宮清已牢牢封住了她的雙唇。

秦瑤掙紮著,試圖擺脫,但喉間滑動,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吞進了腹中。

終於,南宮清放開了她。

秦瑤一把推開了南宮清,雖然依舊微喘,但神情卻依舊平靜,隻是目光冰冷地緊盯著眼前那個帶笑的男人。

“不問我給你吃了什麼?”

秦瑤倔強地別開了臉。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麼,我還是靜等段紫謙吧,到時,再把答案告訴他好了。”

秦瑤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但手心卻暗中握起。

隻要再忍一刻。

細雪已經紛揚而下,漸漸地將湘水之畔點綴成了一片銀色的蒼茫世界。

當段紫謙、香香和池江玉踏入湘水畔時,段紫謙卻看見河畔的大樹上綁著一個人。

“瑤——”

看清那道人影的同時,段紫謙臉色已是煞白。

“紫謙——”池江玉連忙拉住段紫謙,“不要衝動,這肯定是個陷阱。”

被綁在樹上的秦瑤,嘴裏雖然也被綁了布條,無法說話,卻不住地朝段紫謙搖頭示警,似乎在示意他趕快離去。

段紫謙深深吸了口氣,平複心境。

“南宮清,你出來。”

風雪中,有腳步聲傳來。

不止一人。

等段紫謙他們回過神,這處河畔已被重兵團團包圍。

南宮清緩緩走了出來。

“段紫謙,你以為,你可以這樣輕易地將本王耍得團團轉麼?”

段紫謙一字字道:“將瑤放了。”

南宮清輕搖了搖頭,微笑,“我為何要放?”

“那你想如何?”

南宮清看了一旁呆滯在那裏的南宮淩一眼。

“四皇弟,你見到你這位隻身將你留於宮中、麵對危險的好兄弟,難道都不想打聲招呼麼?”

南宮淩慢慢地走出來,手中長劍卻是一拔,已是華光出鞘。

段紫謙眸光微沉。

南宮嘉已是沉不住氣,“南宮清,你要淩哥哥做什麼?”

南宮清淡淡一笑,“小皇妹,你覺得是你淩哥哥的武功高一些,還是你這個紫謙哥哥的更高些?”

南宮嘉聞言臉色慘白。

池江玉也忍不住罵道:“南宮清你好卑鄙,你想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麼?”

“兄弟自相殘殺麼?”南宮清又笑了,“怎麼?段紫謙何時改姓南宮了,本王怎麼從未聽說過——”

段紫謙輕合了合眼簾,“南宮清,你究竟想如何?”

南宮清頓住了笑,“你若殺了南宮淩,本王就將秦瑤放了。你若輸了,你就告訴本王地圖的下落,並且交出鑰匙。”

“好。”

“紫謙——”池江玉一把拉住段紫謙,焦聲道,“不要上當。”

南宮嘉也跟著哽聲相勸:“紫謙哥哥,就算你贏了,南宮清也不會如約放了秦瑤的。”

段紫謙輕搖了搖頭,毅然走上前去,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南宮清眼中滿是嘲諷,“四皇弟,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段紫謙卻是仿若未聞,一劍就朝南宮淩疾刺而去。

兩道身影纏鬥到了一塊。

南宮嘉恨得真咬牙,卻又無可奈何,“池江玉,我們該怎麼辦?”

這時,又有人前來稟報。

“啟稟王爺,香香繼續前往段府,但南宮彥卻失了蹤跡。唔——”

那人話音方落,隻覺靈台一陣劇痛,七竅流血,緊接著便斷了氣息。

南宮清慢慢地收回了手掌,眼神裏捕捉不到一絲情感。

“本王身邊從不留無用之輩。”

南宮嘉打心底湧上了一陣寒意。

此時的南宮清就像是地獄中爬出的修羅,渾身充滿了冰冷的殺戮氣息。

忽然,耳畔聽到池江玉一聲驚呼:“紫謙——”

南宮嘉跟著往段紫謙那裏望去,隻見剛剛迫退南宮淩的段紫謙腳下竟踉蹌退了一步,緊接著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便無力地跌倒在地。

而南宮淩一劍則直指向段紫謙的咽喉。

“紫謙哥哥——”南宮嘉的臉上已找不到絲毫血色。

南宮清笑了,走到段紫謙麵前,俯身注視著段紫謙蒼白敗灰的臉。

“段紫謙,你輸了。看來,你確實是命不久矣了。說吧,鑰匙在哪?地圖又藏於何處?”

段紫謙艱難地抬眸,掛著血絲的唇角卻揚起了笑。

“若我說我不知道呢?”

南宮清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不要秦瑤的命了麼?”

他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脖頸處一涼。

一把長劍已架上了他的脖子。

南宮淩。

段府廢宅

到處都殘留著烈火燒焦的痕跡,也許是因為那場大火太過慘烈。自那場大火過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這段府半分。

曾經的輝煌,已經殞落。

而此時,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一道身影正在努力地殘虛廢礫中翻找著。

那人頭戴紗帽,看不清模樣,但看那身形卻是一名少年。

終於,少年在一堆倒塌的房梁下,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果然是在這裏麼?

他藏在紗帽後的眼睛裏露出了驚喜,然後拿來出了懷裏的鑰匙,打開了那個盒子,裏麵赫然躺著一張羊皮繪製而成的地圖。

少年如獲至寶,連捧著地圖的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所有的人,都有救了。”

驀地,他感應到身後多了一道氣息。

正欲回頭,肩頭已被人扣住。

少年眼中頓現殺機。

“是我。可別動手啊,一段時日未見,你就不記得我了麼?”

來人臉上那熟悉的笑容,讓少年鬆了口氣,“原來是香香姑娘,我還以為——”

香香一挑柳眉,“你放心吧!跟我在身後的那些小嘍羅,早被我解決了。也不想想本姑娘是誰的徒弟——”香香一拍手上的毒粉,臉上寫著得色。

少年看了眼她的手,似乎有些顧忌,退開了一步。

香香笑了,“怕什麼嘛,我可不會對你怎樣,否則,你家少爺豈不是又要傷心一次了麼?”

“少爺他怎麼樣了?”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

香香唇角的笑容越發擴大,“放心,一切都在你家少爺的掌握之中。所有的人,都往湘水畔了。”

覺得少年頭上的紗帽礙眼,香香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紗帽。

“現在用不著這東西了。”

一張清秀的臉龐顯露了出來,赫然竟是已死去了多日的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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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架在脖頸上的那一瞬間,南宮清的臉上掠過了一絲震驚,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南宮淩冷冷地環視了四周一眼,“所有的人,都放下兵器!退後十丈。”

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眼,最終都隻能放下手中的兵器,然後轉身默默地往後退去。

“四皇弟,沒想到我低估你了,竟然連盅術都對你無效麼?”南宮清淡淡地道。

南宮淩的唇角這才慢慢地牽起了一抹笑容,隨著那抹笑容綻開,就連眼神裏的呆滯也不見了蹤影。

“二皇兄,你可別把我想像得如此高明——這一切,可都是千石寒玉的功勞。”南宮淩笑著,自腰間拿起一塊綠色的玉佩。

那看起來就像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佩,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可看到那玉佩的第一眼,南宮清就明白了。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宮淩扯下玉佩,“二皇兄,你肯定想不到,你千萬百計想要尋找的千石寒玉,其實我都帶在身邊,而且還時常出現在你的麵前。當初紫謙想了這個藏玉石的絕好方法,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竟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