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著哈欠醒來的我,收拾收拾正準備去碼頭趕船。“公子,樓下有一個叫張興的人來,說是要找一個昨天入住的公子。想必就是您了!”說罷小二暗暗得意。“嗯,叫他進來吧”
我本以為張興不回來了,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吩咐小兒將他帶上來,見他拐過樓梯,仔細打量一番,高瘦的身段,凸出的雙頰和太陽穴,細胳膊細腿,襯著高瘦的身子,說話到有幾分氣力,不像真是瘦弱的不成樣子。倒好,我有些活兒正要麻煩人做,見狀我喊道“來,你家人的後事可操辦好了?”“回,公子潦草算是完了”“哎~不提不提了,正好好有些是交給你辦你將我這書卷重新摞好。搬著箱子,隨我到樓下。”“哦~”
所謂好壞災禍環環相扣,賠了銀子,換了一小童,也不算小,正當的力氣活也能操辦。
正想著,張興馱著書箱下了樓。書箱,我馱著也到不費力。可閑著他也是閑著。管飯管住也要話費些錢財。“張興,公子就別叫了從今喊我聲少爺就行了,想必聽我口音也能聽出少許。我不是北方人,家也不是兩浙這等富庶的地方,此番,回鄉你也要隨我吃些苦頭!”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少爺,明白了,這番苦難想來也算不得什麼。”“嗯,有準備就好。”我欣慰的到點了點頭。似乎也是為了多出一個苦力或不如我的人而高興。
京杭運河,貫穿中國南北兩地,隋煬帝為了挖通它,亡了整個江山。南北經濟因為它,變得更加繁榮。這條河貫穿了了三條水係:黃、淮、江。沒人能否定他的功,更不該有人去莽撞的論斷他的錯。正向我在夜晚努力的想吹滅蠟燭,自己覺得從自己嘴中吐出的風足以熄滅,但它沒有絲毫作用。將它撥到在地,不經意的它竟然滅掉了。這條河,更是如此。不經意,隋亡了!
這碼頭,經建於何時,我不知道,看那反著暗光的石頭,就可以知道不會太近!遠處的一艘雙帆船要升帆了我急忙跑去跟前。
“船家,這船何時出航?”我趕忙問道“正缺二位。您二位上了立馬就走。”聽聞一陣竊喜,來的正當時候。“好嘞!”“張興,來拿好這些錢,上去是些錢財找個船艙。”“是,少爺”我凝視著這河,水是向南流的。這樣穿會開的更快一些。我也能早些到家。就是不知我那苦命的娘能不能讓我見到最後一麵!
好久沒沒有吃到家裏的飯了,家裏遭了旱災,想必不會太嚴重,廣西很少遭災,即便有了也是山崩,和澇災。旱災,沒想過。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若是回到廣西便會懂得。這旱災有何可怕。可我沒有,我正在這船上,所以我不會懂得。
放眼廣西,因為溶洞廣布,另外有著這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廣西的氣候也十分溫厚適宜。北方的作物在這裏很難生長,即使高粱、棒子,這些耐澇的也不行。若一個北方漢子來到這裏,毒蟲猛獸不說,單是這悶濕潮熱就夠人受的了。正是因為這樣,廣西的稻米長得青壯,穗大。可這稻米離不開水,八九月澇災到能受得住。可真是遭了旱,可真要絕收。
算了回船艙吧,憂國憂民的事情不該我想。“張興,我們的船艙在哪兒啊?露個頭兒”“少爺,少爺。在這兒”張興從一個拐角露出頭來衝我擺著手。我弓著腰快步走過去。甲板上還好些有些風,倒不覺得有什麼天旋地轉,進了船艙走兩步就得彎腰,這弓下腰在岸上走路倒沒什麼,一進船倉的門,更是覺得不妙,天旋地轉以不得什麼,這感覺比天塌了來的還滲人真實。“哇”的我吐了一倉。本就有些黴氣的船倉,變得更加難聞了。“張興你趕緊打掃趕緊淨,我先上去透透氣。”我像惡徒逃離監獄般,撒開腿就跑,也不在乎頂頭的天花板是否能碰破我的頭。出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現在在我眼裏幽深船艙裏傳來了張興喊魂般的聲音“少爺,下來吧。倉裏我已經弄幹淨了,有個不大點的窗戶我也打開了。”現在隻要關於這個“洞”我便覺得都是那麼惡心厭惡。我想逃離這裏,回到家,哪怕家裏是不如這裏的地獄!
張興從船艙裏鑽了出來,見到我還沒有緩過來說“少爺,您想來進京的時候做的是馬車吧。”我點了點頭,看見張興的雙手上還有些嘔吐物,惡心的感覺便有用上胸口。張興看見之後還想來拍我的背,我本就到一個點的感覺徹底爆發了,再次吐了出來。張興看我不待見的眼光,便大量自己,可他還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我捂住口鼻後退,指了指他的手,這才是他明悟。讀書人總該有些“毛病”。
也幸好旁邊有空桶,打些水也能解決這事。在自己衣服上抹幹手的張興跑了過來。我也放下了手。
“少爺,您可別見怪,我這人邋遢慣了。”說罷,竟有些希冀,這是我頭一次不懂他,但我不知道這眼神常常出現在我臉上。“罷了,罷了。你隨我進去船艙。”我擺擺手。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