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鈴蘭苦著臉:“別打趣了大姐,現在是光天化日,別人看不見你,能看得見的隻有我像個精神病人一樣的對著空氣說話喝茶!”
敬紫毫不在意的一把搶過葉鈴蘭的茶葉罐:“昨天那隻狐狸怎麼沒跟來?”
葉鈴蘭不好說是查她去了,就說:“哦,她今天被老師留教室裏值日去了。”
敬紫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把小巧的茶壺,順帶還有幾個茶杯,慢悠悠的開始泡茶。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熱水。葉鈴蘭總覺得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是沒有最關鍵的——茶。
“昨天那隻狐狸一直試圖闖進我的空間,不過最後被我擋住了……嘿!”敬紫有些驚喜,“這是咱本地的茶!是街角那座老字號茶樓的茶!我聞出來了!”
葉鈴蘭一臉的驚奇:“這你都能聞出來啊?”
敬紫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從小就在茶樓裏廝混,早對那裏的味道了如指掌。你別不信,咱本地的茶味道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具體而言,差不多就是那個感覺不一樣。”
“感覺?”
敬紫白了她一眼:“我沒法和你說清楚,反正感覺就是不一樣!”
葉鈴蘭點點頭:“難怪你喜歡茶,原來你過去和茶樓有交集啊?”
敬紫端起茶,有模有樣的抿了一口:“那座茶樓可是老字號了,世代都是由即墨家經營的,所以人們都給麵子。即墨家啊!那可是即墨家!”
葉鈴蘭聽了半天沒聽出重點在哪裏,不過說起即墨,她又想起轉學的即墨曲渚了,聽說最後帶著他的弟弟,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一起走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人們對於即墨家總是懷有很深的敬意,這個原因我不太清楚。”敬紫聽到葉鈴蘭的詢問時愣了一下,說,“好像是先祖就是開辟秋平川的大功臣之類的……反正你們葉家杜家那都是後來的事!”
葉鈴蘭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到底是什麼時代的人啊?”
“六十年前。”敬紫說,“我當時也是女學生,春天舉辦的話劇上讓我飾演霸王別姬的虞姬。在死之前我還是這個樣子,所以就這個樣子維持了六十年。”
葉鈴蘭瞪大了眼睛。敬紫側著臉,光弧在她臉上打出一圈暖色來,葉鈴蘭意識到這是午後,而微風吹動的槐樹間飄飄灑灑落下打著旋的槐花,濃鬱的香氣撲鼻。這樣的場景在葉鈴蘭腦子裏過於深刻了,以至於她永遠都記得午後槐花飄落間,她看見的少女悲哀而孤寂的側臉。
她實在無法理解孤獨了六十年無人發現的悲哀,更不知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走向墳墓,埋在一個新土堆之下。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無論是誰都受不了的。
你怎麼會死……葉鈴蘭剛想這麼問,一道淩厲的劍光撲麵而來,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側開臉躲避。
杜書音,審靈人!
葉鈴蘭內心在無力吐槽的同時已經不顧風度的爬在地上試圖站起來逃跑。這裏的戰場可不是她現在這樣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家夥應付得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