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起來,若是這樣跪著,以後就是想立也立不起來了。”傾末透過珠簾望著細雨,道。

憐兒猶豫之間,聽聞傾末的話,最終還是歪歪扭扭的掙紮著站了起來。她眼裏盛滿擔憂的看著在風雨中微微顫抖的傾末。公主自小怕冷算。”看著早已疲憊的憐兒為了不讓她擔心,而扯出的勉強笑容,她的心有些微微的感動。隻不過,淩帝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

“那便不再通報了嗎?”憐兒嘴角略帶苦澀的看著傾末道。她憐兒隻是一介丫鬟,跪過久自然無謂,隻是傾末公主卻是傾雲國的長公主,千金之軀,萬人敬仰,怎能讓人如此對待隻怪公主心性善良,為人淡漠,從不爭取什麼,也從不要求什麼,這會子被人欺負了,也未出聲。

“靜觀其變。”傾末淡淡的吐出四字。卻在看到憐兒臉上的痛苦之色後,有些微憐,道,“起來吧,想必你也累了。”

“可是……”憐兒後麵之話還未出口,便將目光轉向朝堂之上,隻一眼,便又轉頭,十分為難的看著傾末。

就在這時,雨漸漸的飄落而下,打在地板之上。十月的雨,異常的陰涼,冷風拂過,更添一分淒涼之感。傾末此時隻著一件綾羅嫁衣,淡薄的連微風也抵擋不住。雨滴飄落身上,清風拂過麵頰,冷,自心間生出,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身體由內至外微微顫抖起來。

“下雨了,起來,若是這樣跪著,以後就是想立也立不起來了。”傾末透過珠簾望著細雨,道。

憐兒猶豫之間,聽聞傾末的話,最終還是歪歪扭扭的掙紮著站了起來。她眼裏盛滿擔憂的看著在風雨中微微顫抖的傾末。公主自小怕冷,如今卻在這風雨中飽受寒冷的折磨,這怎能叫人不悲、不怒、不忿。

小雨絲絲,隨風飄動,隨著時間流逝,雨絲漸粗,直到變為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不斷打在傾末的身上,似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銀光,恍惚間,朦朦朧朧,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雨滴打落而下,穿透薄薄的衣物,刺痛了衣下之膚,傾末淺淺皺眉。

“憐兒,連累你陪我受苦了。”傾末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在憐兒身邊響起。

聽著傾末的話,憐兒趕忙搖頭,道:“不是公主的錯,都怪王上,是王上……”

“住嘴!”傾末連忙喝住憐兒,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傾末聲音中多了一份嚴厲,道:“在皇宮之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公主……”憐兒滿麵委屈的看著傾末。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傾末再沒開口,憐兒也不敢再次出聲。雨中,再次陷入沉寂。

“啟奏王上,傾末公主已在朝堂之外等候多時,還請王上準傾末公主覲見。”朝堂之上,一人衣冠楚楚的大臣移步出位,麵向高位作揖諫言道。王上在想什麼他並不知曉,卻獨獨知曉,若是得罪和親而來的傾末公主,對他北淩國沒有絲毫好處。

他方才瞥了一眼殿外之人,不禁驚歎,此人雖站立多時,且又淋了雨,身形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搖晃,渾身散發出淡淡的貴雅之氣,麵前雖珠簾遮麵,卻能隱約感到一雙沉靜睿智的雙眸注視著裏麵。

“傾末公主?她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怎現在才通報?”一聲柔和卻讓人隱隱感到不安的聲音在朝堂之上響起,看似無邪,卻暗含淩厲。

聲音落下,一雙銳利十足的眸子看似隨意的投向了殿外之人。傳聞傾雲國大公主仗著傾雲帝對她的寵愛,一向刁鑽野性,從不顧及他人感受。他倒想看看這刁蠻無理的公主是怎麼個刁蠻法,隻是,殿外之人,有些另他大失所望。

“王上,傾末公主已在殿外等候多時!”之前諫言的那位大臣對著上首躬身恭敬的答道。

“如此……便將劉卿家拖下去,杖責五十!”上首之人停頓片刻,似是思慮了許久,才緩緩道。聲音閑散卻傲慢,但讓人聽不出其中的絲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