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妹倆古怪的性子大約也就是那時候被折磨出來的。
如此經過了幾年,最終幾百個孩子也隻有10來個活了下來,這姐妹倆憑著超強的毅力,竟然雙雙存活了下來。
這十幾個孩子就是淵宮下一批的殺手了,接著他們會被教以更多的東西,醫術,藥材,禮儀,甚至魅惑,當所有的訓練結束,承受下來的人就可以正式成為淵宮的殺手,而在之後完成任務出色的,將成為淵宮下一屆的祭司。每一屆會有七個祭司,分管不同的方向。
認識薔薇的時候,正是她們剛剛通過殺戮考驗的時候,十幾個孩子被分成若幹個小組,每個組會有單獨的老師來教導他們各方麵的技能,而她們這組的禮儀導師,就是薔薇。
薔薇那時也剛剛十八九歲的樣子,與其他組的導師不同,薔薇並不會對手下的弟子肆意打罵,即使是犯了錯誤,她也會盡可能的幫你扛下來。
淵宮的規矩,每個小組會在課程結束後進行比賽,除了第一名的組,剩下的組學員和導師都要受到懲罰,而後三名的組,導師必須以死謝罪,所以所有的導師對學員都是幾近嚴苛,動輒便是打罵相加,唯恐自己成為後三名。
隻有薔薇,她永遠是笑著的,這種微笑對於剛剛從死亡堆裏爬出來的孩子們來說,就是最初的溫暖了。
所以在他們心中,薔薇便一個天使般的存在。訓練之餘,薔薇常常跟他們聊天,她告訴他們,其實她並不喜歡這裏,但是她卻不得不呆在這裏,因為她有必須要做的事,她還說,她有一個妹妹,也是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所以,她看到他們,就想到自己的妹妹,根本下不了手去懲罰她們。
最終的比賽,這一組雖然沒拿到第一名,但是成績也還不錯,薔薇受到的懲罰是回到暗淵去,聽說她是把組裏成員的懲罰一個人擔了,才受到了這麼重的懲罰。
兩姐妹開始執行任務,當她們再次見到薔薇的時候,卻沒想到是那分光景。當鳶再次見到薔薇的時候,竟是在地牢裏。這時的鳶已經成為了淵宮的刑訊祭司,而這一次,她要刑訊逼供的對象,竟然是昔日給予她最初的溫暖的薔薇。
縱然薔薇的臉上有著血汙,縱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始終沒有改變的是那雙清靈的雙眼和眼中溫和的笑意。當看到這樣的薔薇,自以為早已百煉成鋼,讓外人聞風喪膽的鬼煞刑訊祭司鳶,竟感覺一股淚意用上心頭。
薔薇就那樣虛虛弱弱的靠在牆邊,仿佛沒有一點自衛能力,鳶“噗”的跪在薔薇身旁,輕輕的問,“薔姐,你怎麼了。”薔薇抬眼看看鳶,又如曾經那般笑了,“鳶兒,是你啊,真好,你們,還活著,都可以獨當一麵了呢,我很開心,能在死前還看到你,我很開心……”
鳶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哪裏還有平時刑訊逼供時人人畏懼的煞神模樣,就像當年哭倒在薔薇懷裏的那個脆弱的孩子。
“薔姐,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是你啊!”
這次,鳶要審問的,就是薔薇,之前鳶隻是聽說,是抓了一個聖界的高級幻靈師,在淵宮中偷了血靈芝,而鳶的目的,就是要在不把她弄死的情況下問出血靈芝的下落。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真正要審問的,確實昔日的故人,給予她最初的溫暖的薔薇啊。在鳶的追問下,薔薇緩緩道出了發生的事情。
(晉江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