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凶神惡煞的從樓梯衝上來,一路爬上三十層樓讓他有些體力透支,但這個時候氣勢不能輸。喘了口氣,打算大殺四方的靈波一腳踹開了門,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將他理好的發型直接吹成了大背頭,他忍不住一哆嗦冒出退回溫暖的樓梯的想法。
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混亂,過道上的花盆東倒西歪,應急燈忽閃忽滅。靈波既沒有看到黑西褲黑墨鏡排成一列的光頭小弟,也沒有看到半人高的關公像,甚至連屋頂都沒有。
“現在黑社會流行這個調調嗎?露天辦公?這麼正大光明。”靈波心中詫異,連忙一間一間屋子搜尋起來。
“陳子銘!小白!”
所有的屋子都沒有人,靈波腦門冒出了冷汗,該不會是被擺了一道,他們已經被轉移了吧。
“陳子銘!小白!”
“我。。。。。。我們在這裏。”陳子銘從其中一個房間探出頭來說。他裹著毛毯瑟瑟發抖,這裏正好有一些遮擋物暫時擋住了雨水。楊宇也蹲在旁邊一言不發,擺著一張死魚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
“咋回事啊這是?”靈波一路小跑,對眼前的一切十分不解。這個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呀,靈波,你走樓梯這麼快。”班主任老頭很意外。
“閣老。。。。。。您不是說走樓梯嗎?”靈波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
“哎呀,年輕人爬個三十樓怎麼了,瞧你虛的。”老頭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雨傘,嘩啦一下撐開,自信的走出電梯,再大的風雨也在這小小一方天地下無可奈何,看的陳子銘羨慕不已。
“天頭鶴已經死了。”老頭子說,似乎早已料到眼前的情況。
“是的。”陳子銘緊了緊身上的毛毯,把頭別向一邊,避開了班主任老頭的眼睛,“屍體就在隔壁屋子。”而楊宇繼續在旁邊看著牆角發呆,世間的一切都像與他無關。
盡管有了相當的心理準備,當靈波和老頭子來到隔壁房間的時候還是被這裏的滿目蒼夷震驚到了。要說三十層其他地方是露天泳池,那這裏就已經是望江台了,外麵一片雨霧茫茫,讓人忍不住萌生跳下去的念頭。他們看見地上躺了三具屍體,一具是臉上寫著保鏢兩字的看著就很有安全感的黑衣黑褲的壯漢,一具是天頭鶴的屍體,整個身體都破破爛爛千瘡百孔,腸子什麼都流了一地,滿臉的不甘心,綠瞳圓瞪,死不瞑目。這兩具屍體相當明白,但最後一具卻讓靈波和當了幾十年清道夫的老頭子都大皺眉頭。
屍體穿著很普通,這樣的搭配大街上比比皆是,頭顱卻已經不翼而飛,僅剩下光禿禿的身軀。真要猜年齡,大概有三四十歲的模樣。
“嗯?”靈波翻起屍體的手指,發現連指紋都抹掉了,明顯是故意為之。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襲擊者會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行為?
“在剛進大廈的時候我就發現十七層以上的屏蔽被解開了。當時我感應到這裏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紅點天頭鶴,一個是黃點保鏢,還有一個綠點,應該就是他了,隻是一個未知身份的普通人。而在綠點和黃點接連消失後,紅點是最後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