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趕緊讓薛劍進入書房,宏天倫見薛劍這幅裝束,心中一凜,暗道,這怎麼了?
“王爺,再不動手可就全完了,遲了啊!遲了!”
宏天倫從椅子上起身立起,用手指著薛劍道:“慢慢說,別急!”
薛劍吐了口氣,道:“北疆大督統鍾山嶽兩日後便將率五百輕騎兵抵達帝都北門,三日後,東海屠無言率軍三百抵達,還有,西域和南洋兩路人馬也將在近日抵達帝都!王爺對此難道一無所知?”
宏天倫聽了微微一笑,道:“不就是來了幾個大督統嘛,就帶了那些區區人馬,本王以為何事呢!刺探府早有線報,他們要光明正大的進城,本王對此毫無壓力。”
薛劍道:“王爺以為這些大督統這個時候進帝都,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這正說明,我皇兄他身體不行了,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故而宣這些大督統前來,以便傳位罷了。”
薛劍搖搖頭,道:“王爺,你再仁慈下去,形勢便越來越不利啊!這皇上的病情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大督統們進帝都,對我們絕沒好處啊。”
宏天倫沒有回答薛劍,而是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帶兵進帝都了?”
“是的!我隨身的四十名虎豹騎親軍!”
“薛劍,你這是逼我啊!你這番帶虎豹騎進入帝都,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屬於私自帶兵進都,城防大營跟著受牽累,羽林衛那任寶山豈會善罷甘休?”
“都什麼時候了啊!王爺,我不帶兵進帝都,要是有人打我的主意,身邊連個人也沒有呐!”
久不言語的葉乾道:“王爺,我覺得形勢似乎越來越詭異了,這東宮太子和皇後被軟禁,分明就是個障眼法,做給我們看的。我們去北疆翔域關的人至今下落不明,按道理,不管找到與否,早給回來複命了!如今四大督統就要進帝都,或許真的是皇上的病情堪憂,但是,這四大督統,曆來是誰在位聽誰的,再有遲疑,前功盡棄啊!”
“那聞震生的下落還是不明嗎?這個家夥,當年去西域便敗壞了本王的好事,連天下通行令都丟了,這次去北疆,指不定又沒幹成事!”宏天倫見聞震生多日不來,心中不安,已經責令刺探府的人四麵出擊,去查探這聞震生的下落了。
“不用查了。王爺,聞震生那夥人八成已經被人幹掉了。”薛劍的這句話,驚得宏天倫和葉乾雙眼睜的像銅鈴一樣,緊盯著他啊!
“我們從北麵過來,路過一處村落,見到了兩匹失散的馬匹,我見那兩匹馬神駿不凡,便派人追上了一匹,結果那馬身上果然有刺探府的痕跡。我又見那一處民宅燒的殘垣斷壁,瓦礫遍地,而這刺探府的馬卻在這裏不走,心生疑惑,便下去查看了下,這一看不要緊,裏麵竟然有不少還未燒幹淨的人體碎骨!那那些骨頭,起碼也有七八個人的!還有,我還發現了這個,王爺請看!”
薛劍從懷中掏出了一麵被燒的幾乎變形了的牌牌,放到了宏天倫的手上,宏天倫接過來,一看,頓時雙眼猛地一黑!
那被燒的變形的牌牌赫然就是“天下通行令”!
宏天倫隻覺得胸口被一塊巨石壓著,喘氣都非常困難!這麵被燒得卷曲變形的天下通行令就是那塊壓在宏天倫胸口的巨石!曾幾何時,從來都是刺探府的人在帝都在大宏任何一個地方都橫行無忌,今兒怎麼了?變天了嗎?
自從上次洛陽分舵掌舵林中豪的事件之後,宏天倫漸漸蠶食了皇兄宏天嘯手上的刺探府勢力,經過這幾年的運作,刺探府可以說完全成了宏天倫的手下王牌,這當然也有宏天嘯放任下去的因素。如今,這麵本屬於聞震生的令牌出現在這裏,被燒的幾乎麵目全非,差點就辨認不出上麵的字跡了!但因為太過於熟悉這麵天下通行令,所以宏天倫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誰幹的?有線索嗎?”宏天倫平複了下激蕩不已的心情,強壓住滿腔的怒火,緩緩的道。
薛劍沒有出聲,搖搖頭。
“還能有誰?放眼天下,敢對刺探府下手的,除了他的人,還能有誰?”葉乾在一旁輕聲道。
宏天倫閉上雙目,長長的呼吸了口氣,道:“好啊,他倒是先出手了。”宏天倫發出了一陣冷笑,一雙眼睛閃露出令人生畏的寒光。
“王爺,成王敗寇,該是做決斷的時刻啦!再晚,等後天,大後天,這幾位大督統接二連三的過來,進入帝都,一切可都晚了!”薛劍的情緒甚是激動,看得出,他是鐵了心的要做宏天倫的登基元勳了。
“你也在逼我嗎?”宏天倫望著薛劍道。
薛劍大驚!撲通跪地!沉重的甲胄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顯然,這一跪,很不舒服,膝蓋要被甲片抵的不輕,一般武將即便見到帝王,甲胄在身的話,也不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