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央略以最快的速度,把水缸打滿水,抽出時間去了工司。
工司是外院人工最多的地方,占地僅次於農司。各種各樣的工作,若幹個工作種類。
未央略出示了令牌,打聽了一下蒙幟的位置後,進入工司,走過長長的過道,過道兩旁都是獨立的小院子,每個院子都有不同的工作,掛著不同的標示牌:紡織坊,木器坊,陶器坊,石器坊,鐵器坊,等等。
路過紡織坊門口,正遇見唐珠幾個人抱著一堆絲線,從對麵的絲線坊出來。
唐珠看見未央略,驚訝的瞪著大眼睛,張了下嘴,隨即開心的過去打招呼:“喂,未央略,你來幹什麼?有什麼事嗎?”
唐珠突然這麼熱情,使未央略有點不適應。這姑奶奶總是找自己麻煩,未央略總有點躲避不及的感覺。
未央略:“我來找個很重要的人,有個疑問困擾我好幾天了,我需要他給我個答案。”
唐珠一下子驚呆了,抱著的線軸“劈裏啪啦”的滾落一地。未央略趕緊幫她撿,唐珠也手忙腳亂的撿。撿到最後一個線軸,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過手去。
唐珠先一步拿到線軸,未央略的手就抓在她的手上。一時間,兩個人愣住了。唐珠的小手,柔軟光滑,嬌小玲瓏,溫暖的體溫傳來,未央略想要放手,卻癡迷這份溫柔。
唐珠一下子也愣住了,被未央略就這麼抓著,她不忍心抽出來,她反而希望未央略就這麼一直握著。
未央略眼前忽然出現了雲秀的影子,趕緊放開手,尷尬的撓撓頭,“嘿嘿”的笑了笑。
唐珠感覺臉火辣辣的,低下頭,撿起線軸,抱在懷裏,手指立刻傳來,心髒劇烈的狂跳。她急匆匆的跑進紡織坊院裏,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抿嘴偷笑。
未央略懷裏還有三四個線軸,也就跟了進去。院子裏很多梭機,大小樣式各有不同。
未央略走到唐珠身邊,把線軸放在她身邊的籮箕裏。唐珠一邊往梭機上安放線軸,一邊偷偷的看未央略。
唐珠低著頭,忸怩的柔聲問道:“什麼事,你說吧。”
未央略左顧右盼,東張西望:“哪個是蒙幟啊?”
唐珠眨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未央略看了半天:“你,你是來找蒙幟的?那個,重要的人是蒙幟?”
未央略點點頭:“對啊,他在哪呢?”
唐珠突然發火了,生氣的跺下腳:“不知道,你給我走開!”
未央略猛的被她嚇一跳,心裏嘀咕:“我滴天!這姑奶奶翻臉也太快了!”
她這一嗓子,把旁邊的師姐也嚇一跳,織布的手跟著哆嗦了一下,埋怨道:“唉呀!又怎麼了唐大小姐?”
師姐又對著未央略說道:“那個,你,找蒙幟是吧?剛剛去了鐵器坊了,你去那裏找吧。”
未央略逃也似的飛快的跑出去,邊跑邊喊:“謝謝啦!”他跑的還是逃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唐珠發火了,後果很嚴重,趕快逃之夭夭。
未央略跑出紡織坊小院,左顧右盼,工司裏什麼都很新鮮,都很吸引他。
可是他時間有限,他有正事要辦。未央略來到了鐵器坊大院,之所以叫大院,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從煉製鐵水,到打造成型,若幹人在忙碌。未央略看見了秦百凰,他正在掄著大錘打鐵。
未央略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老大,你的肌肉線條不錯嘛!”
秦百凰:“你怎麼來了?”
未央略:“哪個是蒙幟?我來找他。”
秦百凰指了指一個搬運鐵錠的人:“你找他幹什麼?該不會是那個事吧?他背景不簡單呀。”
未央略點點頭:“我知道。我過去了,一會聊。”
蒙幟抬起頭,看見未央略向他走來,放下手裏的鐵錠,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未央略:“蒙幟?”
蒙幟點點頭:“找我有事?”
未央略:“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嗎?”
蒙幟笑了:“談談?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該幹嘛幹嘛去吧。跟我談?一個山村小子,哈哈,真當自己行了是吧?”
未央略輕聲:“關於宰亦塵,夥司,蒙取。有時間嗎?”
蒙幟冷著臉:“我要是說沒有呢?”
未央略盯著他的眼睛道:“最好有,咱們自己解決,不要等校方插手。那個時候,誰臉上都不好看。”
蒙幟的臉陰晴不定,想了想道:“跟我來。”
未央略跟隨蒙幟來到了更衣室,整個鐵器坊十分熱,更衣室十分暖和。未央略的身體被天照之火淬煉過,對溫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在鐵器坊也有些汗意。
蒙幟大咧咧的坐下,輕蔑的說道:“說吧,求我來了?要我給你說個情去?你早尋思什麼呢?”
未央略坐在他對麵,也笑了笑:“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求情,是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將功補過。”
蒙幟仿佛聽了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哈哈哈,未央略啊未央略。真有你的,哈哈哈。你給我個機會?我沒聽錯吧?是吧,你給我個機會?就憑你嗎?你自身難保了,還這麼自以為是。你哪來的自信和勇氣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未央略依舊笑嗬嗬的看著他,然後拿出令牌:“我給你看看我的自信。這個叫紫耀令,申思逸仙君親手給我的。我能找到你,絕非巧合。你已經被供出來了,我隻不過是想幫你,如何才不會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