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年來,舒冉沒有再跟任何男人在一起,她一門心思撲在女兒和事業上。就像一個孤獨的女王,審視著她空無一人的華美王國。那是她早已冰封的心,幹涸的淚。
mm&bb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美麗蛻變。上市的那天,舒冉一個人站在高處不勝寒的公司發布會上。說著那些振奮人心的話,那些虛弱的場麵官腔。聚光燈,攝像頭,把她最美最成功的瞬間記錄下來。
行業裏誰都知道有個白手起家的女人,她堅強,上進,又清冷孤傲。她單身許久,什麼樣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睛。卻沒有人知道,她拒絕一批又一批的優秀男士,隻因為想要守護住心裏最深處的那個靜止的笑容。
唯有在人群散去的一瞬間,她才感覺到那些寒冷深可徹骨。
她喜歡一個人站在公司頂樓的露台上,手裏端著紅酒。望著這個城市繁華的夜景,她常常懷念衛天霖。
每到這時候,她會流淚,會嚎啕大哭,然後踩著優雅的高跟鞋來到洗手間補好精致的妝。第二天,依舊精神振奮得出現在女兒麵前,朋友麵前,公司麵前。
舒小莫十七歲,最叛逆最敏感的花季。她放棄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因為那裏嚴格要求住校。
她不能住校,她太了解自己的媽媽了。那顆堅如磐盾的心早就隨著那個還沒來得及叫一聲爸爸的男人永遠死去。所以她想陪著她,哪怕兩人什麼也不說得坐在家裏各忙各的,哪怕兩人鬥鬥氣吵吵嘴。
無法想象,在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卻隻能麵對富麗堂皇大房子的舒冉,該怎麼熬下去。
都說女大十八變,十七歲的舒小莫已經早早得蛻變出了攝人心魄的美麗。
她繼承了舒冉相貌上的一切優點,加上長期堅持鍛煉保養所帶來的柔美身材,絕對是校園裏響當當的一枝花。
可惜沒人敢追求她。
用舒小莫的話說,高中這些腦袋連著jb的荷爾蒙過剩群不過是小貓三四隻,沒人有資格讓她過心入眼。
“莫姐,來一根不?”黃毛少年從花裏胡哨的口袋裏抽出一包煙,恭敬得遞給舒小莫。
“掐了!”舒小莫瞄了他一眼:“我正懷孕呢!”
黃毛嚇得噤若寒蟬,立刻吐出嘴裏的煙一腳踩滅了:“莫姐別開玩笑了,這世上隻有男人的jb被你給掐斷,沒有男人敢輕易搞大你的肚子。”
“你小子還挺會講話的哈,不錯。”舒小莫照他頭上給個栗子爆:“行了,我得回去上課了。盯著點那女的,有什麼動靜電話我。”她抽出錢包甩出幾張鈔票:“拿去給兄弟們喝茶。”
“誒!謝謝莫姐。”
“等下,那包煙給我用。”舒小莫從黃毛身上順走了半包煙,大大方方走進校門,隨手遞給了收發室老頭。
用這種方式逃課的舒小莫早就輕車熟路了,收發室老頭一輩子唯唯諾諾,除了舒小莫也沒人給他送過禮吧。
但他每次笑眯眯的給舒小莫放水也並不全是因為拿人家煙手短,而是因為舒小莫是高三全年級的第一名優等生,是學校重點培育的高考狀元對象。
“舒小莫,你又逃課!”說話的人是個高個子男生,他叫嶽子凡,是舒小莫所在班級的班長。
舒小莫鳥都不鳥他,徑自從後門鑽進教室,拿出一本書來看。
舒小莫逃課這件事已經讓整個學校從上到下都沒轍,可她偏偏回回模考都能穩坐翹楚,這讓老師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後來實在沒辦法,隻好應她的要求讓她坐在教室後門的一個座位上。方便她跑進跑出,隻要不影響其他人。
就好比家裏的門上給貓留個洞,任由它出去覓食,隻要記得每天回來就行。
“舒小莫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嶽子凡見她對自己如此忽視,很是不爽。剛剛的測驗卷子發現來了。嶽子凡做了一回第一名,因為前天考試的時候舒小莫又逃掉了。他站在後門口,用不大不小得聲音訓斥著一邊看書一邊聽耳機的女孩。
“你這樣子怎麼行?靠這些小聰明就以為自己能回回幸運麼?你——啊!”
舒小莫被他聒噪得心煩意亂,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得飛起一腳。
當場就踹翻了嶽子凡的蛋,疼得一米八的男孩彎著腰差點掉出眼淚來。
“怎麼了怎麼了?”對麵教室的老師問詢趕過來,看著滿臉漲紅的男生嚇得失魂落魄。
“他要強奸我,被我正當防衛往凶器上踹了一腳。”舒小莫聳聳肩,教室裏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