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他一把，他突然醒過神來，變得手足無措，“風止皇兄，你再想什麼啊，莫不是把然然當成其他的女子了？”我打趣他，卻在心底驚了一跳，我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咳咳。”他低下頭，我看見他的臉已經紅了。“然然你是在取笑哥哥麼？”
“嗬嗬”不過也好，若他真是對我有什麼意思，那麼就應該提醒他，我是他的妹妹，若是沒有什麼，開個玩笑也無傷大雅。
“四皇子殿下，二皇子來了。”門外一個丫頭喊道。我們都愣住了，哥哥這個時候來做什麼？風止顯然也很茫然，就答道就去，然後看了看我。我搖搖頭，還是不想見他，至少這個時候。
我拿起風止剛剛寫好的字，指了指門外，意思是我先走，他笑了笑，也就不留我了。
出了風止的府，及川就跟了上來，我們又在界山逛了一會，天色暗了下來，及川見我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就提醒我。“主子，天色不早了。”
我沒有回答。
“大主子今天可能會不高興。”
“他怎麼會不高興？”“我不是完成任務了麼？”
“今天你們寫字的時候，若山進來了。”
“若山？”我想起了這麼一個人來，哥哥身邊的死士。那他不是看見了我們？那又怎麼樣，哥哥不是說過，有些時候，什麼能利用的就利用麼？我就告訴他，我這是在利用風止的友誼，雖然這不是真相。不過，他曾經提醒過我不要和風止走得太近的，不，不去想了，好累。“及川，我累了，你背我回去。”
及川那張不熟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蹲下來，默許了我的任性。
我把頭埋進及川寬厚的背上，突然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眼睛裏麵出來了，然後就停不下來，我也不敢再抬頭起來。
家
及川背著我進了和定王府，當然，是乘著夜色。我們停在了房間的門口，不是因為門沒開，相反，是門敞開著，隻不過，裏麵有一個白衣人，他麵上帶著笑，緩緩的在喝著茶，一個陌生的丫頭在他的旁邊伺候他。
我從及川的背上下來，怯生生的走了進去，我知道，哥哥這樣，應該心情不是很好。
“雪然，你回來了？”這麼久不見，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隻是，熟悉得有些陌生。他揮揮手，及川就隱了身。
那個丫頭走了出去，把房門輕輕的掩上。我突然很害怕。
冰涼的茶水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我甚至不敢睜開眼睛。但是，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知道，哥哥他就站在我的麵前。
“這是我從老四那裏回來時候泡的茶，原來都冷掉了。”
我不敢說話。隻是盯著他的鞋子看。他蹲下來，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他留著指甲，不長也不短，很幹淨，但此刻，我覺得他的指甲尖銳無比。他注視著我，眼睛裏麵沒有任何的笑意。
“以後不會了。”
“我以前對你說過什麼？”
“不要和風止走得很接近”
“那你怎麼不聽我的話？”他撫摸著我的臉頰，“然然，哥哥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個聽話的孩子，從來不會忤逆我，這一次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以前想好的借口理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然然是大了，不想幫哥哥了麼？你以前不是承諾的好好的麼？”
我看著他“我聞人雪然說過的話，就絕對會實現，然然最喜歡哥哥，所以，不管哥哥做什麼事情，不管以後會如何，然然自然都是站在哥哥這一邊的。”“哥哥現在，不相信了麼？”
“嗬嗬，也是，然然現在也有自己的想法了，隻要你記得哥哥，也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他用衣袖給我擦臉，然後把我摟進懷中，屬於哥哥的氣息撲麵而來，我在他的懷裏，閉著眼睛。他的手握著我的手。
“然然，我抱你去床上吧。”
“恩”我摟住他的脖子，他輕輕的將我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上麵，我們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他握著我的手，不停的撫摸上麵的關節。“然然，你在岐山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看見了什麼，告訴哥哥好麼？”
我望著他的眼睛，那裏，深不見底。
我把發簪拿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直在霧裏麵走著，也不覺得累，然後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的老人家，他就把這個送給我了。哥哥你說，這個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神仙啊？”
他看了看發簪，又看了看我，親吻著我的眉毛，聽在我的眉間，“嗬嗬，不會的。怎麼會？”
“可是我覺得，會有。”
“既然回來了，日子就像以前一樣，不要想太多。至於”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見。”
然後，我們就沉默了很久，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但是我終究沒有說話，他就自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