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秦夕鸞輕抿了一口茗茶,眼角隻是微微一掃,便叫墨雪驚得低下了頭去。
她趕緊說道:“回大小姐,奴婢聽那幾個丫頭說……說小姐最近不太正常,一定是……一定是中邪了!”
說罷,墨雪驚恐的看著秦夕鸞的表情,以為她定是氣得暴跳如雷,或是委屈得眼淚汪汪,可是,秦夕鸞不僅不氣不怨,反倒淡淡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猶如花瓣的唇微微的向上揚起,活像一朵嬌豔綻放的鮮花,叫人隻需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
墨雪呆呆的看著秦夕鸞,不僅驚歎於她的美貌,更驚訝於她此的反應。
大小姐這是何意?
她不明白!
“下去吧,長舌婦的閑言碎語,不必理會!”秦夕鸞揚手,纖纖玉手再次抓起一把瓜子,唇瓣微啟,‘磕!’的一聲咬了下去,瓜子殼便一分兩半,裏頭嫩白的果仁便隨著那靈巧的舌尖卷入嘴中,細嚼慢咽之下,竟是顯得那般的美味不可言。
“是!”墨雪微微鬆了一口氣,麵帶疑惑的退了下去。
卻在此時,紅蓮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見到正準備退下去的墨雪,她立即怔住了腳步,
裝作若無其事的與墨雪點頭示好後,看著她走出了老遠,這才神情凝重的走上前去,附在秦夕鸞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秦夕鸞的柳眉一擰,手上的瓜子猛的撒了一地。
“好……既然她送上門來,那就休怪我無情!”
……
安福院裏,秦虛之剛下朝回來,便一頭鑽進了趙氏的院子,這幾日,外頭盡是謙王休妻的瘋言瘋語,簡直像是瘟疫一樣,不出幾日便散布得人所皆知。
不僅如此,秦夕鸞的那份休書也不知道被誰偷傳了出去,如今……街頭巷尾的女人都以此津津樂道。
男人辱罵秦夕鸞不守婦德,膽大妄為;女人卻不盡然,有一部分對秦夕鸞的行為是拍手叫好,奮起反抗,直呼女人的地位要提高,剩下一部分不作聲的,是沒有膽量,隻敢在心中讚成!
大齊國向來以男子為尊,女人的榮辱都是建立在丈夫的榮耀之上,換句話說,就是女人依附男人活著。
秦夕鸞的這一舉動,無非是將女人心底的那絲叛逆和不平深深的激了出來。
如今……她閉門不出,而秦候爺卻還得每日上朝,與朝中眾官員周旋,一些落井下石,或是原先就與秦候爺不和的官員,都紛紛冷嘲熱諷,鬧得秦候爺每日都不得安寧。
“老爺,你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差,要不要請沈大夫過來瞧瞧?”趙氏接過下人遞來的茗茶,吹了吹才遞到秦虛之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