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出走一(1 / 3)

他們說的都沒有錯,無論我們怎麼掙紮,結局不會有什麼變化,就算我倆致死不渝,最後也許真的就剩死路一條了。

執意妄為,老十可能麵臨的災難是把高牆圈禁的日子提前個幾十年,對於我,一道聖旨下來,如果不連累家人的被賜死,也許就是天恩了。

我一下變成了眾人眼中昭然若揭的狐狸精,與上位對抗,從來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明年的選秀,我是做皇帝的小老婆,還是被指給那個大臣做小老婆,都是別人一句話的事。

姨娘對這件事盡管也非常焦急,卻始終沒有說出讓我放棄的話。隻是每日請安和吃飯的過程,變成了一種煎熬,因為姨娘每日總是蹙著眉,淚眼濛濛的。

可是讓我親自去勸說老十放棄,我也萬難開口。就在我躊躇不前之時,老四親自登門了,下人回說:“四貝勒爺在書房等格格,剛剛問起格格的功課了。”

這時候老四來問我功課,我不信。在我做最後決定之前,我本不想見任何人,不過我前世謹小慎微的個性,在此時再一次發揮的淋漓盡致,未來大清之主,我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來到書房見過禮之後,我開門見山的問:“四貝勒爺,是來問我功課的?”

“你寫完了嗎?”他不置可否的說。

“沒有。”此時我已經不在乎,他是否會因為我交不上字帖而懲罰我了。

“你一向是個明白人。”他意味深長的說。

我安靜的笑著回答:“是,但我一向做糊塗事。”

“十弟已經背上不孝的罪名了。抗旨,是謂不忠,自損其身,是謂不孝,身為大清朝的皇子不忠不孝,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吧。”他臨走之前丟下這麼一句話。大清朝未來的主人果然氣概幹雲,一句話就讓我啞口無言。

現在算來,老十絕食到今天是第三日,雖說他不會笨得一點東西不吃,但是,這三日大部分時間應該也是餓著的,時間長了對他的身體也是一種損害。

妥協隻是個時間問題,形式擺在那裏,去規勸老十遵旨另娶,成了我麵前勢在必行的一條路。

從書房出來之後,我找人請十四過府,把已經做好的荷包交給他說:“請先把這個交給十爺,希望可以幫到十爺,其他的事我要想一想。”

荷包裏有一張字條,隻寫了三個字,“先吃飯”。

十四困惑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的。

我心裏焦躁,沒半點敷衍的心情,便故意氣他說:“你想知道裏麵是什麼,打開看看就得了!”他果然中了計,這一氣又氣的不輕,拂袖而去了。

辦完這些事,我把眾人打發出去,一個人待在房裏清清靜靜的想點事。

昨晚一場痛哭之後,我已經做了另謀出路的打算。老四的來訪隻是進一步加快這個計劃的形成。出走!四麵均是困途,隻剩下出走這一條路了。

出走,說著容易,做來難。要麵臨很多實際問題,比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要如何應對嚴密的戶籍製度?錢或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幸好我一向有斂財的癖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即便我有了足夠的錢財,我眼下是個尚未成年的弱女子,出走就變成任人魚肉的孤女,在未來的歲月我如何自保。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不必別人勸說,我自己就直接擱淺這個計劃。

出走的問題雖然多,卻不得不行,因為左右都是個死,與其在黃金籠子裏受歲月的淩遲,奮力一搏或許還有兩分生機。

事情決定之後,知道發愁無用,便恢複了正常的作息,暗暗的為自己的出走做些打算。至晚間老八過來吃飯,飯後告訴我和姨娘說:“十弟今天已經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