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送了出來,嚴冬看著無邊無際的雪原,不知前路在何方,而且剛剛被抽走了戰魂,他身上有很重的傷。嚴冬回頭,對著茫茫雪原說道:“母親,等我回來。”
送他出來的那人臨走時冷漠地說道:“向南走可以找到人煙。”
嚴冬腳尖一踮,渾身肌肉有規律收縮,卻發現自己沒有按照預期那樣踏雪無痕,倏忽而去,而是在原地栽了個跟頭。爬起來撣掉身上的雪,嚴冬落寞地朝著南方蹣跚而去。
雪原和緊鄰雪原的戈壁上有許多成群結隊的巨狼,也有充當巨狼食糧的鹿群牛群羊群等。嚴冬發現自己體內還殘留著大量的魂氣,可以讓自己收斂所有氣息,像一塊石頭般躲過狼群,也可以讓自己力氣比常人大,速度比常人快,他可以捕獵強壯的犛牛充饑。
犛牛肉味道不錯,而且口感也很好,很有彈性,隻是嚴冬找不到火,他在雪原上找來樹枝,搓了整整一天都沒有搓出一縷煙來,所以他捕獵來的犛牛肉基本都是生吃的。
當他遇到第一批人的時候,他正扛著兩條犛牛後腿從風雪中走出,結果那些穿著羊皮衣服的人舉著彎彎的斬馬刀朝他衝來。嚴冬扔下犛牛後腿,然後快速跑進了風雪中。
後來,他遇到這樣的人都遠遠地繞著走,有一次遇到了一個落單的人,他將那人製服,結果那人嗚哩哇啦亂吼了一氣,嚴冬問了幾個問題,結果那人說的話嚴冬一個字都聽不懂。
行走過雪原、戈壁和草原,嚴冬遇到了第一座城。有城市就有文明,所以嚴冬沒有反抗被帶到了城市裏。這裏的人可以溝通,語言雖然不太一樣,但可以聽懂。城裏的城守是一位叫程為民的中年將軍,聽說嚴冬來自雪原深處,也沒有多問什麼,便將嚴冬留在了城裏。
嚴冬開始在這座叫涼城的大秦最邊疆的城市中做了一名普通士兵,他的身體能力比尋常人更加強悍,很快就積累了不少軍功,名氣傳遍了邊疆好幾座城池。
兩年時間過去了,一切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嚴冬和程為民等幾個將軍成了酒友,也在老兵群中獲得了一個賭神的稱號,畢竟其他老兵不會和他一樣擁有神念。
一切也基本沒變。嚴冬還是喜歡獨來獨往,不管是偵查突襲還是正麵戰鬥,嚴冬獲得了大量的軍功,卻不要哪怕一個下屬。老兵們逛窯子也不帶嚴冬,說他有一股書生氣,不適合逛窯子。
時間又向後走了幾個月,嚴冬還是在邊城當兵,現在他終於扛不住程為民的軟磨硬泡,開始帶兵。他做了一名千夫長,手下三千名士兵被他訓練得如狼似虎,這一支隊伍可以完勝兩倍於他們的敵人。
但是嚴冬總是感覺心頭有一種莫名的不協調感,似乎在幾個月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仔細回想發現,並沒有什麼發生。
又兩年之後,嚴冬已經成為了涼城副城守,在西北邊疆具有了赫赫威名,匈奴談嚴變色,不再進犯涼城方圓三十裏之內。
北固城城守告老,軍部派嚴冬暫代北固城城守。人們都知道這個暫代隻是一種虛銜,隻是因為嚴冬年紀太輕,等過幾年暫代二字就可以摘去。
二十歲為一城鎮守,嚴冬成為了人們心中的天才將領。但嚴冬心頭那種不協調感越發濃鬱,似乎自己真的錯失或者遺忘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坐在北固城城頭,嚴冬望著遙遠的北方,開始一點一點回憶往事。最終一切都追溯到了四年以前,他回頭對嚴驚天說:“趁著我還沒強大起來,你再最後享受幾年天下第一的感覺。幾年之後,這個稱號就會變成我的。”在茫茫雪原中,他回頭說過:“母親,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