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暖,寧容白輕輕地拍了拍:“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的話語沒有太多的語調起伏,但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莫名會讓人很安心。
可是他這麼一說也就算了,她要是聽信了,可不是傻嗎。
烏溜的眼裏眼珠子一轉,頓時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來:“你剛才是說,姑蘇先生在這裏是嗎?”
“沒錯,是哪裏不舒服?我讓連祈去請他過來。”
“請,馬上請!不過不是請來給我看病,而是給你。”
“給我?”寧容白的眉心微微擰了起來。
“世子大人就不想好好地休息陣子?每天這麼奔波,可不是太累了嗎?”百裏錦眉目勾起,滿眼都是一股子狡意。
連祈請來了姑蘇流雲。
百裏錦老神在在地在床上一縮身子,把自己的雄才偉略堂而皇之地說了一遍。
一指寧容白,謊話說得連眉頭都沒有多皺一下:“寧世子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這病勢來得突然,實在是讓人戳手不及。本想自己稍作調養後即刻動身,誰料病體難愈,如今幸得姑蘇先生出手救治,才讓病勢稍緩。”
旋即,笑眯眯得看向了姑蘇流雲:“姑蘇先生妙手回春,讓寧世子脫離了險境,奈何大病初愈,身體還尤為虛弱,因此姑蘇先生斷言世子必須留在世子府好生調養幾日,不得長途奔波。”
說完,非常滿意得拍了拍手,朝著連祈挑了挑眉梢:“因為自家主上不宜入宮麵聖請罪,連祈忠心可鑒,特地替世子進宮領罪,並將主上被迫抗旨不尊的緣由一五一十得說明,以表對皇上的敬意。”
“我就這麼病了?”寧容白回味著她的話,饒有趣味得琢磨著。
“為什麼爺就非要留在世子府!”姑蘇流雲不樂意地發出抗議。
“為主上分憂解難是卑職應該做的,要入宮請罪,義不容辭。”連祈沒有半句怨言。
百裏錦看了眼滿臉不悅的姑蘇流雲,招了招手讓他走到跟前。
一把把他拉到近前,眼裏促狹的神色一閃而過,壓低了聲音跟他咬起了耳朵:“這次的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上次不是答應了我要幫忙治寧容白的病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準備反悔,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姑蘇流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少訛爺,爺什麼時候答應的,你能拿出證據來嗎!你這個臭丫頭,知道搬家有多累嗎!又從丞相府搬到寧王府去,你怎麼不幹脆要了爺的老命!”
百裏錦的眼睛彎彎地笑了起來:“那我就跟小畫說你欺負我,我有麻煩你都不幫我,說你不夠朋友不仗義!我要告訴他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朋友,每天隻知道調戲我戲弄我,等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你虐待我!”
姑蘇流雲整張臉頓時黑地跟個黑炭一樣。
欺負她?不幫她?不仗義?調戲戲弄?還虐待她!?
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看著這張笑顏款款,不帶半點悔意的稚嫩麵容,他的嘴角抽了又抽,終於咽下了胸口的那一股悶氣:“不就是寧王府嗎,又不是刀山地獄,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