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有些驚訝，但心裏的一塊石頭卻轟然墜地了，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我爺爺，脫口問道：“我爺爺左長生，他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俄羅斯人搖搖頭，“他的生命體征非常微弱，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搶救他，但這裏的醫療條件畢竟有限，所以要盡快轉移到大醫院，比如北京的，或者……莫斯科的。”
我眉頭微微一皺，“莫斯科？”
嗬嗬！
俄羅斯人又笑了起來，笑容意味深長，“我隻是給個建議而已，畢竟你爺爺是49號通緝了幾十年的要犯，如果回到北京，就算救活了，這輩子恐怕也不能得到自由了。還有那個體質非常特殊的小女孩也是49號要抓的人，她說她是你女兒，對不對？”
我點點頭。
“所以，你其實可以為他們做一個更好的選擇。如果拒絕回北京，我們俄羅斯可以提供一切幫助。而且你放心，這不會引起任何外交上的麻煩，因為共管協議中有一條是專門用來保護時空穿越者的。你們有權選擇最終的目的地，尤其當生命受到威脅時，可以自動放棄原先的國籍，而選擇更安全的國家。”
“不！”我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會當叛國者！”
“叛國者？”俄羅斯男子臉上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容，“對於你這樣一個不平凡的人來說，宇宙才是你的國籍，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地球國家。左，你的眼界有些跟不上你的能力了。不過凡事總有一個過程，我，維克多.彼得諾維奇，願意為你效勞，當你的一塊墊腳石，做你最忠實的仆人……”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去莫斯科，也不會讓其他人去。”我的目光又朝頭頂上方看去，與此同時想半開啟祖眼，但是失敗了。
“好吧，反正還有一些時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對了，除了你爺爺和你女兒之外，另外兩個人是有權力決定自己去向的，尤其那位漂亮的公羊女士，我想她一定更願意回泰國而不是北京，畢竟……”
維克多聳聳肩膀，一副我不說你也懂的表情。
“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況且，公羊柔原本就不是中國人，她要回泰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把目光重新投到維克多臉上，嘴角微微翹了一下，說道：“人生相見，都是一種緣分。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維克多眼角的肌肉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一下。
他顯然聽懂了我話裏的意思，也明白如果再耍什麼花樣的話可能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盡管他不知道我現在其實和一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但我之前做的事情足夠讓他三思而後行。
這時，外邊房門一響，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那個女護士驀然站起身，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維克多卻鎮定自若，頭也不回地笑了笑，說：“49號的人來得真快啊。也是，換了我，肯定也馬不停蹄直奔這裏了。畢竟，有你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