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入睡時,我又想起了娘親,那個苦命的女人。她此時是不是像我一樣想念著她?是不是在一個人掉眼淚?那深深的思念擾的人無法入眠,我起身時正聽見一個抽泣的聲音。
清冷的月光從窗子那灑下來,借著那淺淺的月光我才看清了那個正在啜泣的女子。
那個宮女好像叫拂塵。
我本不想打擾,但實在難以入眠。
“你沒事吧?”我輕輕的問道。
拂塵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眸子裏還含著一層我看不懂的霧水。
“隻是有點想念親人罷了……”拂塵的話裏滿是哀愁。
可能是同病相憐,可能同樣是對親人的思念,我的眼眸裏竟然也染上了層不易察覺的冰霜。
見我沒在說話,拂塵接著道:“宮門似海,我也不奢求榮華富貴,但求平安多福。可憐我這生必然與真愛無緣,原本家中有青梅竹馬的情郎,如今隻怕是難以再相守此生……”
聽到拂塵這樣說,我的心裏稍稍震撼。沒想到拂塵竟是對愛這般勇敢執著的女子,外表看似柔弱,其實內心剛強。
“入宮當家人子,可能這就是我們的命數吧!”我安慰著拂塵,也安慰著自己。
……
早上,家人子們便全部入宮。
“不知道宮中是怎麼樣的呢?”湖婉一臉向往的說道,一張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我和拂塵相視一笑,眼底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來到漢宮,我們便分配到送到建章宮和北宮兩所不同的地方,我和拂塵、湖婉住在建章宮,香草和紫菀則住在北宮。
新入宮的家人子還得由資曆較老的姑姑調教,教習這宮裏的規矩。
在這幾天下來,我和拂塵、湖婉已經適應了這宮中的生活,我們自然也成為了無話不談、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家人子也即是宮女,在這宮中地位極低,每月的奉銀也不多,所以進宮做家人子的哪有幾個是自己願意的?
經過這些天相處,拂塵和湖婉也知道我性子雖然冷淡,但心地善良,便一直當好姐妹般對待。在這宮中,最珍貴的也許就剩下友情了吧!
在這宮中弱肉強食,欺負新來的小宮女也是常有的事,但隻要行事小心謹慎,不給人抓到把柄也能平安無事。
隻是,在半夜大家熟睡的時候,我還是能聽見拂塵微弱的哭聲。
有是我時常想,如果我們不進宮又會怎麼樣?拂塵會怎麼樣?我又會怎麼樣?也許我還會和娘在一起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清苦卻充實快樂。也許拂塵會和她的情郎在一起,攜手度過此生。也許……
我最經常想的是,我還有幾年能夠出宮,宮女三十六歲即可出宮,現在算算還有二十三年的光陰,難道我真的要在這冷清的宮中過二十三年嗎?就算出宮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一個人孤苦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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