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從病床上醒來了，看著旁邊的病桌上果然還是隻有那盤快爛掉的水果，輕輕按響了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
護士來了，見到孫淼醒後，詫異地問：“你怎麼醒來了？哦，那個你按呼叫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孫淼笑了笑：“找張教授來吧，我有話要跟他說。”
“啊？你先前不是已經答應了張教授會。。。。。。”
“我趕時間，麻煩快點。你叫張娟對吧，如果你不願意去可以換個同事來與我對話。”
十分鍾不到，張教授來到病房，看到孫淼臉上的淡笑顯得有些不安，皺了皺眉頭。
“張教授，謝謝您。我決定要盡快出院，錢我會一個星期內還給您。”孫淼看見章教授後第一時間說道。
“丫頭，出去把門關上，我跟他談談。”張教授轉頭對那個叫張娟的護士低聲說著。
半個小時不到，張娟看著張教授臉色陰沉地走出病房。
“不用管他了，馬上跟他辦理出院手續吧，其他你不要管。”張教授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張娟頓時怒氣看向病房內的孫淼，這家夥竟然好像還正對著天花板發著呆。忍住衝進去質問他的怒意，正準備帶上房門離去。
“麻煩辦理手續的速度快點，你父親應該跟你交待過吧。”孫淼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對門口的張娟說道。
砰！病房門被用力關上。
三天過後，孫淼站在了一家彩票投注站前。進去後掏出出院時在床邊病桌上的水果盤下壓著的十元錢加注機選了一注彩票。
兩天後，孫淼左手提著一個印著某某超市的塑料袋進去了虎江市西郊貧民區的一間爛尾樓，與一直時有聯係的初中同學陳廣在他家吃起了自帶的雜燴火鍋。
“你就這麼相信我？”陳廣笑著給孫淼的瓷飯碗裏夾過一塊看上去不知名的肉塊。“那教授的協議上是提了什麼條件吧，關於錢？”
“也隻能是錢。想賭一把，就算被你騙了，結果也差不了多少。”孫淼說著將三天前買來的彩票輕輕放在飯桌邊緣。“你就不怕我自己會獨吞這筆巨款？”
“任何一個人都一定不會相信我的那句話，但你可能會。”陳廣把筷子豎著往桌麵微微跺了跺。“而且，你獨吞不了。因為這筆錢隻能屬於我。你相信嗎？”
“現在，我還是有那麼一絲懷疑。太不現實了。雖然開獎結果已經出來。”
“正常，因為錢還沒到我手裏。吃完就去吧。”
“用買兩個麵具嗎？”
“麵具？麵具，那就買吧。不是黑白色的就行。”
夜深，虎江市。
某間著名的五星酒店的頂層套房裏，陳廣指著隨意散落在床上的大把一捆一捆的鈔票，邊將商標上認不得一個字的紅酒瓶向手中的酒杯裏傾斜著邊說：“還懷疑嗎？我的兄弟。”
“為什麼會讓我分享？我不會問那些你不會回答的問題。隻是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孫淼看著床上的那些散落的捆紮鈔票邊裝模作樣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手有些不間斷地顫抖著。“我相信這些錢是真的，但是我還是有些心慌。”
“理解。至於原因，很簡單。因為換成其他人不會與我走到這一步。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了解你現在的情況，也知道你沒幾年壽命了。”
孫淼看著眼前微笑著說完這些話的陳廣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開始下降了，繼而一口悶掉了手中的紅酒：“那你現在認我做兄弟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想有個熟人為我見證，但又怕漏財引災。做做兄弟，總會相互更踏實些，雖然可能這關係還隻能體現在稱呼上。”陳廣隨手將喝空的酒杯扔到了床上。“照你說的，明天是你要還錢給那個教授的最後一天了。我會先做兩件事，一是幫你還錢，二是為我們的父母舉行葬禮。”
“謝謝！”
“不用，也許是天意。本來我好像也就你一個算得上是朋友。現在多了你這個兄弟，我會更確信自己改變了多少。我跟你的情況本來也是大同小異。完事了我們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