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用牙齒扯她的褲腳,但願她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屋子裏麵踱步,神情焦慮,既緊張又擔心,無法令自己安靜下來。
她誤會了,獎勵我雞肉條,我給小白送過去,小白的眼裏溢出了滿滿的淚,其實我很無力,即使我有承諾,也不知道如何實現。
回到她的腳下,我仰起頭再次請求她,希望她注意到小白,能了解小白的故事。果不期然,她開始向醫生和護士詢問小白的情況。
護士小姐自然而輕鬆地跟她談起狗狗的後事,我看到了她眼裏的不忍。
“安樂針?”她皺著眉頭,“如果不實施安樂,它還可以活多久?”
“不好說,它今天不吃不喝,狗一但絕食,表示放棄了存活的意願,那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個護士說道。
她終於開口:“要不……我把小白也帶走吧。”
話音未落,我歡呼雀躍,從屋子的一頭跳到另一頭,旋轉著,叫喊著,尾巴螺旋槳一樣旋轉不停,半晌才靜下來。
我真想好好地親吻她。顧不上剛剛恢複的傷痛,激動地跳著,大聲歡呼:“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小白有家了。”
小白的兩隻眼睛閃閃發亮,一定沒有想過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左顧右盼,一時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小白,你跟我一樣有家了呀,你有新媽媽了……”我對著小白大喊,第一次為自己的努力驕傲萬分,“你看你還傻楞楞的,我說,你有家了……”
癱瘓的貴賓犬有人領養,醫生護士都十分高興,孫醫生略加遲疑,對我的主人說:“這個貴賓欠費一千多塊,你也許該考慮付款後再帶走……”
護士小姐搶著說:“祝小姐願意領養小白已經很不容易,我們讓她來付欠款也太不公平了。不如這樣,我幫忙墊付400塊給醫院,再花100塊給小白買些平時用的東西。剩下的費用,我們向總院申請免費吧,如果沒有祝小姐收養,小白的藥費到最後也一樣是欠著。”
大家都有幾分驚訝,這與護士小姐平時的作風相差太遠,孫醫生反而默不做聲,他跟我一樣清楚,這是當初葉子留在我口袋的那500塊錢,護士小姐終是不忍心據為己有。
護士小姐將小白從籠子裏抱出,用酒精給他的傷口再次消毒,擦幹。她對我的新主人說:“祝小姐,我們見慣動物的生死,情感總會淡漠些,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抱小白。”
我跳到走到護士小姐腳下,抬起頭給了她一個微笑,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懂我的表情。
新家不是很大,但幹淨而溫馨,木地板十分光潔,窗邊垂下白色紗窗簾,恍如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