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是她,我很驚訝,不是己經離去了麼?

“姐姐!”月餘不見,臉色憔悴不少,以往水潤的眸子那俏色不知何時被一抹憂色掩了。

“免罷!此時你我身份,還是別以姐妹相稱為好。”

“然也..”美人嘴角勉力扯個笑。

“將那玉引了我來,有何事?”

娥默不作聲看我半晌,最後方才輕輕啟唇,“娻不覺虧欠娥麼?”

愣住,這話讓我莫明其妙,一時倒答不上來,我有何是虧欠她的。

娥見我不回,又道,“倘若非汝,娥又豈會落得今日孤寡一人形單影隻。”

“此話從何談起?”眼眸變冷,我真有些不明白,有何事竟要怪至我頭上。

娥卻不直答,歪頭,有些邪惡一笑,“娻可知那玉娥從何得來?”

愣了愣,難道不是仿刻的?

“是從陳磊處竊來的,娥萬想不到娥這番遭遇皆因陳磊心儀與汝,這才好心讓我與子郜重見,又背地裏囚了我夫君,對了,你尚且不知娥又嫁了一次罷,此事原是陳磊一早謀劃好的,將我當作棋子,囚吾夫君,一步步利用,一次次舍棄,娥從未見過如此可怕之人,也從未吃過這般的苦,這一切原就要怪你的!”

語罷,己是雙眸犀利恨恨盯著我,似要灼出洞來。

原是如此…

隻是這般又關我何時,被人利用了,還這般徹底,隻能怪她太過善良,倘若自私些,林修然就算拿住她的弱點,那又奈何?

拂了拂裙擺,淡然一笑,懶懶道,“這說是你欲對娻說的?倘若無事我便回了!” 抱怨之語聽得多了,但她不如意,卻也不關我事,更何況還是情敵來著,如今更了無那閑心去聽那怨言怨語。

娥這才想起此來目的,目光依舊鎖在我身上,“陳磊就快要死了罷?”

握著的手震了震,我用十分平淡的語氣回了,“此事..汝卻不應來問娻!”

娥被我不痛不癢的態度激怒了,目露不善,“我知道你與陳磊,不或許叫做修然的秘密…現下你需幫我個忙,否則…十日之後,便會有人將那秘密宣揚出去!”

修然麼?那麼就是她知道我非大周人的秘密呢?也不知何所得。但有沒有人告訴過娥,我很討厭被人威脅,而娥是不是知道,她其實真的很愚蠢…

我的手動了動,“可有人跟你說過,娻不喜被人威脅,亦不喜態度口囂張之人?毋要以為拿著什麼把柄,那些…不過笑談!”

倘若沒見過我,沒與我共處過,又有幾人會相信我非大周人士,且不說,我很少透露出什麼現代跡象來,知道我的事的人,除了子皋,其餘都死了,而且我早己著人將一切不妥當的掩了去。

這般威脅,又有幾分作用?

伸出手去,本想教訓一下,卻被身後的喚聲止住。

這是子郜尋了過來。

握娥的手一鬆一放,從後麵看就成了她在使力推我,如願地我落下水去。

果然身後驚呼,將著有人跳了下來。

水很涼,我的心卻是熱的。

救我的是子郜,想起他誤會娥推我下去時的疾言厲色,而娥慘白欲泣的小臉,我不免又笑了笑,我還真是壞啊!壞透了!

娥被徹底驅逐,走時恨恨看我的眼神,我並未在意,那些東西隻怕她是沒機會捅出去罷。

子郜仍舊立在醫師旁側,手中捧著一盂溫水。

“醫師,何如?”

“無大礙,不過這位貴婦懷有兩月生育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說罷隨之而來的是藥砭。

子郜呆呆立著,張開的嘴久久不曾合攏,我亦是被這消息衝擊的一時忘了反應…

“哇!娻,娻,娻你可曾聽到,娻娻有孩子了!”子郜終於反應過來,一時得意忘形,忘了自個兒手上捧著盂的,結果一個撒手,那盂重重摔在地上碎了…

阿兄在一側仍舊黑著臉,就算有好消息亦不能讓他高興,沒想到子郜身邊有如此惡婦..倘若不是來得及時,是否又象那年般,被水卷走,他倒是真真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了。

紀看一眼手舞足蹈的皋,悄悄退了出去,麵色黯然,這一刻方才醒悟,這個女子早己嫁作人婦,隻他一人仍舊沉浸過去,不能自拔,她那臉上雖淡卻明顯的母性光輝,還有那一臉不明顯的幸福笑容,他曾在璣臉上見過…

這個時候,確實該回齊國了,待得冬祭過了,便回罷…

晚上子郜摟著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尚不突顯的腹部。

想起白日那幕,至今心餘悸。

心中更是對娥失望透頂,“想不到娥始不悔該,今日這般倘若不是我來得及時..”說著又緊了緊手臂。

“不怪她。”

“怎能不怪?當初你不殺她,因此身陷密國,亦不氣惱,皋還心存感激,即便她背叛了皋,讓皋身陷牢獄,覺得心中有愧,便也不好責怪,再次遇見便想著這般弱女子,至少也需幫她尋個安身之所,沒想那日或許知你在外頭,猛地撲進我懷裏,一番自言自語,我初時不明,待看到爾後,方才明白她使了心計,不知何時倒成了如今這般惡婦..”說至後麵,情緒低迷,似有悵然,更多的是…感慨..

聽著子郜最終的解釋,我未再作聲,卻是拍了拍他的手,“睡罷!”

娥始終是子郜的心結,從中走出來總需些時間。

兩人又聊了半宿方才睡下,更多的是經此事後,何時回宋,以及一些鎖碎之事,而我趁著子郜睡著,半夜去會了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