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吃神馬酸拈神馬醋?

我正想發飆,轟!又是一道雷,覆在身上的身子忽地石頭一般僵硬。

腦中電光火石,難道他也跟裌一樣怕雷?這樣想著,心上忽地一陣柔軟。

斂起怒氣,試探著問,“皋怕雷?”

“不怕!”對方答得非常堅定,不過話剛說完…轟又是一道雷…抱在腰上的手忽地收緊,將我的老腰勒得生痛。

雖痛,我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忽然覺得這樣的宋皋竟是異常可愛,明明怕得要死,偏死要麵子硬撐。

“既然不怕,為何死摟著我?”

“……”

眼眸上下瞄瞄兩人毫無縫隙的身子,忽地腦中閃過一過想法,既然宋皋的那些媵者要來看皋,還如此不懂禮數,不怕我將生的責備,我便依著她們的心思送上一份大禮罷!

想完,轉頭對自動回避的寺姆著,“你且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入,不過….如若她們定要守在門外,由她們守去。”

既然大家擰成股麻繩不滿專寵給我施壓,嘴角勾起壞笑,那便讓她們聽聽什麼是專寵恩愛。

細細聽了,門外不久果然一陣腳步,雖夾著雨聲聽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她們到了,既然都來了,那便開始吧。

誘惑人,誰不會!

“娻,是誰來了?”宋皋原來睡得迷糊並不知他的媵室全都來了。

似笑非笑看他,“汝之媵者,皋都想讓她們看到你現下模樣?”

皋愣了愣,眼中閃過複雜,最後搖搖頭,“皋不願,況且,不怕皋的,也就娻一人罷,那些女子親近於皋,不過想求份好處罷啦!”

“哦?”挑挑眉,他如何知道?

“娻不信?那日,娻…媵者薑姒雖在我懷,但身子卻僵硬得緊,皋便知皋之特異…”

宋皋話未說完,我便抬頭朝著他的薄唇壓下去,對於他與媵室的那點事情,我並無興趣知曉。

兩人在一起如此之久,我一向是被動承受,出動出擊倒是第一次,自然不同以往。

於是不多久,窗外自然能聽見一切該讓她們聽到的,事後聽寺姆說,那聲音聽得眾婦耳紅麵臊,卻又臉色各異,有妒忌,有羞怯,還有嫉恨…

冷哼一聲,我就愛攪混水,越混越好!剛剛我己決定,既然大家如此團結,那便讓她們的結,一個個‘結’了。

不管宋皋的背後藏著何樣不為人知的故事,兼之宋夫人對我耐人尋味的態度,還有宋皋對宋夫人雖敬重但卻疏離的語氣。

待宋候一來,我便能全知了。

簷下宮燭隨風搖曳,一陣細響,宋候到了。

寺人通傳,請了宋候進屋,皋己睡下,南窗稍稍打開,室內的氣息隻剩淡淡的艾蒿味兒。

“阿母!”裌一看到我便撲了過來。

親親小家夥的臉蛋,“可有嚇著。”

“無,祖父一打雷便來泮宮接裌了。”

抬頭,“是我疏忽了,竟不知外麵天黑下來,是快要下雨了。”一直呆在室內,時間過得飛快,我卻忘了這點。

從陶盂中拿來塊點心遞給裌,“裌,你在這看著阿父可好,阿母與汝祖父有要事商談。”

裌接過點心,點點頭,“阿母快去快回。”

轉頭,對上宋候笑眯眯地眼。

“父親請隨娻來,娻有些事想私下裏請教!”

宋候捋下長須,看看榻上安睡的皋,眼中露出了然,“娻之耐心甚好,我本以為汝入宋便會問詢,沒成想卻是多等了一旬。”

抬袖向堂上方向道了個“請!”

屋外,大雨己歇,烏雲慢慢散去,露出瓷藍的一角。

兩人登階入堂,寺姆與信得過的世婦守在大堂門外,不許閑雜人等入內。

“父親可否對娻說說皋的故事?”

話剛落地,一向笑眯眯的宋候忽地斂起笑容,滿臉籠上哀傷,似一下子沉浸往事,而我知道那往事,看來,定是不堪回首的了。

過了許久,才幽幽對我道來前因後果。

“與皋相處如此這久,想必娻定知娥之名罷?”

點點頭,娥是皋的前妻.

“彼時,臨近秋嚐。每至此時,皋便會獵於野,四處尋獵朝覲天子之物。娻知每至四祭,宋需朝貢多少東西?”

愣住,“不知。”

“娻定知,宋本是殷氏後裔,乃事鬼神之人,但弟紂王暴虐鬼神不滿,這才舉姬姒以換之,殷氏身負重罪雖得原諒,為作彌補朝貢卻需勝過其它諸候之國。”

這個,我卻是知道的,其實朝代更替乃曆史進程,宋候如此歸咎自身倒是不必,這些並非全族之罪,乃紂之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