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平也沒察覺餘南話中隱含的自傲,回答道:“看到那人的儲物袋了沒?上麵繡了三顆白色骷髏頭,此人是宗門修士,而且是還是東臨州排名第九的鬼宗修士。像這種大宗門的修士,其手段自然不是我們散修能夠想象的,也許可以除掉那隻八目鬼章。”
餘南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可未必。此人即便是宗門修士,畢竟也隻有築基中期修為罷了。現在跟那章魚海獸一條腕足相鬥,也不過是略占上風而已。若是再來七條,他能撐過十數之期就算運氣了。”
餘南可是經常跟小妖藤比鬥的,自然可以輕易判斷出腕足增加後,對實力的加成。至於為何如此鎮定,隻因發現了那八目鬼章,不但神識不強,且視力居然也幾乎全盲。若那名鬼宗修士真的敗了,餘南大不了啟動隱靈珠的隱身功效,那隻巨章必然也無法找到他。
這邊正說話期間,那八目鬼章又擠進了一條巨大的腕足進來。兩條腕足一合,卻是已經纏住了那柄巨剪型法器,接著分別卷住一邊剪柄,一拉一扯,整個法器頓時被拉成兩半,徹底淪為廢鐵。
那之前斷了不少的腕足沒再繼續攻擊,而是在甲板上來回摸索,碰到一截斷足,就貼上去,瞬間斷足就自行接上,其長度竟在迅速不斷恢複之中。
那曲平此刻也有些慌亂了,道了一聲抱歉,一步竄入了船艙之中。
餘南已經隱約猜到,之前就是這名鬼宗修士暗算自己的,自然要繼續觀戰,看看這家夥還能有什麼手段。
那馬臉鬼宗修士靈器被毀,也不過皺了皺眉,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來。卻並不擦拭,而是將手伸入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麵三角形小旗子。
旗子似乎用黑色絨布縫製,其上一麵繡著一隻張口欲噬的紫色骷髏頭,另一麵則是灰色紋路的陣紋,隱隱約約融入黑色背景之中,看的不是很分明。
那鬼宗修士手持三角小旗子,輕輕一抖,一團團黑霧從旗子中噴湧而出,片刻功夫就將那八目鬼章淹沒在其中。霧中隱約有無數黑影閃動,似乎都是些鬼物。有人形有獸形,形態各異,其中人形占了多數。
這些鬼物俱都凝化實體,攻擊力大部分隻是練氣階層,少部分有築基修為,圍著那八目鬼章的身體,隻是猛的攻擊,雖然造成的傷口不大,卻也讓其痛的嘶吼連連。那海獸卡在裂縫之中,幾條巨足橫掃出去,總能滅殺一大片,但卻敵不過鬼物數目繁多,足足數萬的鬼物,在那黑色的鬼霧之中,層出不窮,片刻也不停歇。八條巨足狂舞良久,卻總是殺之不盡,而那些揮舞極為耗費靈力,沒多久就有些疲軟的樣子。
這隻金丹妖獸似乎仰仗自身體型龐大,皮堅肉厚,又可以自愈,顯然沒修習什麼防護類的護體之法,即便是一隻練氣階的鬼物,都能在它的皮膚上劃過一道淺淺的傷痕。
不過半盞茶功夫,那隻巨大的八目鬼章身上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身鮮血淋漓,全染成了赤紅色。
八目鬼章似也察覺到了不妙,一聲悲鳴,卻是想要轉身逃走。
那鬼宗修士又是一抖黑色小旗,頓時一個身型巨大,滿身盔甲,手持巨劍的骷髏鬼物從旗子中飛出,觀其氣息,居然有築基巔峰水準。
那巨型盔甲骷髏飛至八目鬼章麵前,巨劍猛然砍下,一下子將一條腕足連根斬下。
八目鬼章一聲痛苦的嘶鳴,想要用其他幾條腕足前來攻擊,卻發現幾隻腕足都被一大群鬼物死死拿住,難以立即掙脫。
那盔甲骷髏速度極快的繞著八目鬼章的巨頭轉了一圈,它的另外幾條腕足也都齊根而斷,那妖獸的痛呼聲又一次拔高了一個幅度。
至此,那隻鬼章就隻剩下了一個圓滾滾的肉球腦袋卡在了防護罩的裂隙之中。
看到鬼物數量如此眾多,且旗子中還有築基巔峰的厲害鬼物,餘南也是有些心驚。若是正麵對敵,如此多的鬼物一擁而上,即便是金丹修士恐怕也要一時手忙腳亂。
戰鬥已近尾聲,那隻盔甲骷髏飛身躍上八木鬼章的頂門,一劍捅下,那巨型妖獸痛叫了幾聲後,便慢慢沒了聲息。
那名鬼宗馬臉修士斜斜看了觀戰的餘南一眼,也不說話,隻是飛身到那八目鬼章的屍體前,將它的八隻黑色巨目一一剜出,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那鬼宗修士也不再理會地上的妖獸屍體,徑直向船艙走去。
經過餘南身邊時,餘南忍不住喊道:“道兄,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