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啞妹的質疑和殺氣,趙騁麵不改色,一臉坦然。
啞妹身上散發的那種淩厲氣勢,使四周的空氣,都有些凍結。
但是,之於趙騁,卻沒有絲毫影響。
“是石頭福大命大,我不過是碰巧遇到罷了。”趙騁故作謙遜的道。
聲音裏沒有一絲的心虛。
仿佛真的是他救了石頭的命,而不是他設計的一出戲。
並且,臉上的神情,還不經意的帶出了他是石頭的救命恩人的意味。
目光也顯得清澈明亮了。
讓任何人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話。
遠處的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黑豹和白鷹藏在樹葉間,凝神靜氣的看著葉家門口發生的一切。
對於自家主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
啞妹端著碟子的手,動了動。
再一次想把手裏的碟子,砸到趙騁的臉上。
深吸一口氣,啞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同時,她心裏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麵對這個人,自己一向古井無波的心,總是容易波動?
“葉姑娘,這米放到哪兒去?”趕車的小廝,從車上抗下一袋子精米,走到啞妹麵前,恭敬的問道。
這個小廝名叫王小三,是個機靈的小夥子。
他剛才看到葉二嬸從院子裏走出來,也注意到了葉二嬸一見到啞妹就變了臉,所以很聰明的斷定,啞妹和葉二嬸不合。
並且,啞妹買的這些東西都是過日子用的,所以他揣度著,啞妹買的這些東西,可能是自家單過。
否則的話,誰家竟然把鍋碗瓢盆以及油鹽醬醋的,一次性買這麼齊全?買這麼多?
於是,王小二沒有貿然把米抗進去,而是問啞妹。
啞妹聽了王小二的話,指了指西廂房。
葉草已經放下包袱跑了回來,立刻說道:“你跟我來。”
說完,搶先一步,領著王小二往葉大嬸住的屋子走。
“囡囡,這些東西……”葉大嬸疑惑的問道。
啞妹看向葉大嬸,隻對著葉大嬸點了點頭。
“這些,都是葉姑娘買的。”
書香手裏抱著一個大包袱,充當了啞妹的解說員。
“什麼?這……”葉大嬸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女兒,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石頭倒是知道啞妹有錢,不過那些錢,他覺得應該讓啞妹自己留著。
養家糊口過日子的錢,應該由他這個當哥哥的來掙。
“妹妹,那錢你怎麼能……”石頭一臉的不讚同。
啞妹對石頭搖了搖頭。
那些錢,她原本就是為了他們才要的。
這時候,王小三放下米又走了回來,把車上的那袋子白麵搬了下來。
書香則把手裏的包袱給了葉草,自己去端啞妹新買的那摞白瓷粉花的碗。
隨著馬車上的東西,一樣樣的往院子裏搬,四周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且不說剛才那兩個大包袱裏包的是什麼,單是那些碗盤,那可都是細瓷的,他們誰家也沒有用過細瓷的碗。
還有,那兩大塊肉,加起來恐怕要有二十來斤吧?
他們各家,就是過年的時候,也舍不得買這麼多肉呀。
還有那米、那麵、那酒……
最後,竟然還搬下來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
人們的心裏,除了吃驚,就是猜測。
葉家這個丫頭,哪裏來的這麼多錢?
而且,看這氣勢,是一步登天了嗎?
啞妹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用她的話說就是,別人想法,與她何幹?
沒有理會四周圍驚訝,羨慕,以及眼紅的目光,啞妹打發走書香和王小三,伴著仍然如同在夢中的葉大嬸往院子裏走。
至於那個沒有眼力價,隻站在一旁始終不動手幫忙的趙騁,啞妹選擇了無視。
遠處的大樹上,黑豹和白鷹齊聲哀歎。
看來,自家皇上,即便是身穿布衣,也沒有身穿布衣的自覺。
屋子裏,啞妹先是查看石頭的傷勢。
啞妹解開石頭腳脖子上的紗布,用手各處輕輕按了按,檢查是否有筋骨錯位的地方。
石頭疼的齜牙咧嘴,但是知道自己妹妹會醫術,也就強自忍耐著。
好在石頭隻是扭了筋,並無大礙,將養些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