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稍等。”雪花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唉,人類的吃喝拉撒還真是麻煩,不過,她好像也有點憋得慌了。
院子裏煙霞不在,應該是去了前院看馬車。籠月也不在,應該是去了廚房,隻有如花在。
如花見到雪花出來了,立刻就粘了上來。
“好了,一會兒就喂你。”雪花摸了摸如花的大頭,快走了幾步,把院門插好,又連忙走了回去。
“爺,您可以出去了,茅廁就在西麵牆角那兒。”
韓嘯麵色微紅,急步走了出去。
雪花望著韓嘯飛掠而去的背影,不得不感歎“三急”的威力。
如果一個快死的人,忽然想要拉屎,那麼是不是也會回光返照一下,衝去茅廁呀?
呸!呸!呸!她瞎想些什麼呀?
雪花連呸幾聲,進屋、插門。
她也憋不住了。
雪花迅速解決完畢,開門開窗放味。
若是平時,雪花白天是絕對不會在屋裏解決的,雖說是小便。可現在她不敢離開院子,而韓嘯用過的馬桶,她絕對不能用,所以,隻有屋裏解決了。
好在,院子裏的梔子花香味濃鬱,雪花忙又折了幾支放入插屏裏,很快,屋內的花香蓋過了一切。
雪花輕籲了一口氣,同時暗自上愁,這一路上不僅有吃喝的問題,還有更為嚴重的拉撒的問題。
吃喝還到罷了,同桌而食她也能接受,可是這拉屎撒尿怎麼辦?
這時,院門輕輕響了一下,雪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韓嘯還沒出來,煙霞和籠月回來了,她怎麼解釋她插門不開?
好在,輕響過後,門外毫無動靜。
雪花拍了拍胸口,慶幸虛驚一場。
韓嘯踏出茅廁,正好看到雪花的動作,深眸一眯,臉色暗沉。
看來,有些人忘了規矩了!
雪花把韓嘯在屋裏藏好,跑出去打開了院門,又匆忙跑回來把自己的右腳踝纏了幾圈白布,想了想又解開纏在了左腳踝上。
透過床帳的縫隙,韓嘯注視著雪花的動作,麵露疑惑,“你……”
“我扭腳了。”不等韓嘯問出來,雪花就脆聲解釋了出來。
扭腳?韓嘯眸光一動,隨即恍悟。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不過,韓嘯眼中的讚賞剛露出來,雪花就“蹭蹭”幾下把布拆開,又扔到了桌子上。
韓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他,在這個丫頭麵前,問得太多了。
這個丫頭做事總有道理。
韓嘯下意識地就相信了雪花,同時,他也絕不承認——
他,其實是覺得自己問得多了,隻會顯得愚笨。
韓嘯壓抑著內心的疑惑,等著雪花用行動來給他解惑。
“姑娘,您的馬車已經備好了。”煙霞邊說邊走了進來。
雪花一見煙霞進來,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
巴掌大的小臉緊皺著,蛾眉深蹙,眸光暗淡,兩手捂著肚子,微微躬著腰,坐在椅子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姑娘,您怎麼了?”煙霞大驚,急步跑了過來,一臉的擔心,聲音中甚至有一絲顫抖。
“我……我肚子疼。”雪花壓抑著滿心的淚,痛苦地說出了幾個字。
她特麼又要拿初潮說事了,還特麼苦逼地當著一個男人的麵。
“啊?”煙霞一愣,隨即焦急地道:“姑娘,奴婢這就去請大夫。”說完,轉身就向外跑。
雪花一把拽住了煙霞的胳膊,她是不是演得有些太過了?
“啊,那個……煙霞,我聽人說月事來了肚子疼都是正常的,就……不必請大夫了哈。”雪花說著,臉上疼痛的樣子少了些,剛剛蒼白的小臉上有了一絲紅暈。
她,臉皮也是很薄的。
煙霞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她家姑娘早飯吃太多撐到了,或是……
“姑娘,我去給您煮些薑糖水喝吧?”煙霞詢問地道。
“不用了,你去把馬車趕到院子裏來吧,我一走路肚子疼得就更厲害,一會兒就在院子中上車。”雪花的小臉又揪成了一團。
這個借口真不如腳扭了說出去好聽,可腳扭了她必然不能行動自如,馬車倒是趕進院子裏來了,可往後的日子她出進肯定要被兩個丫頭扶著,那她怎麼去照顧那位爺?怎麼支開兩個丫頭?
床裏的韓嘯這時也明白了雪花的意思,眼眸中熠熠生輝,既佩服雪花的機智,也對她做事仍是如此不拘小節有一些無奈。
煙霞聽了雪花的吩咐,答應一聲退了出去,急步向前院走去。
韓嘯則撩開床帳走了出來,雪花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索性兩隻胳膊放在桌子上,頭趴在上麵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