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驚訝,竟然赫盧也同自己身有同感。急忙掩飾內心的慌亂:“說,是不是你這馬車裏還藏了其他女人,卻偏要惡人先告狀說我今日不同往日。我才不要理會你了呢。”
赫盧無奈的搖著頭:“好好好!我是惡人,我壞透了。”
李嫣見狀心虛的喊著:“你本來就壞透了!”
車夫見馬車內安靜下來了,小心的說著:“王爺,到了。”
赫盧小心謹慎的抱李嫣下了馬車,挽著她的手,朝弗羅殿走去。
太皇太後竟一早就入了席,看著李嫣從遠處走來便一直將眼神聚在她的身上再也沒有辦法挪開:“嫣兒哀家有好幾日沒見你怪想得慌,你過來坐哀家身旁。”
沒等李嫣答話,赫盧便急切答著:“嫣兒今日身體微恙,怕過了病氣給您。還是讓她坐在兒臣身邊,也方便照顧著她。”
皇後剛好此時入了席:“老祖宗就是偏心兒媳婦,叫我這個孫媳婦好生羨慕呢!”
太皇太後雖有不甘卻也隻得笑著答著:“一樣疼,皇後也來坐哀家身邊來吧!”伸手牽著皇後的手落坐,又望著李嫣調笑道“你看赫盧生怕我強了他媳婦早就攬在懷裏不撒手了!”
赫盧微笑著:“是啊!兒子可不敢不寶貝著嫣兒,要不然可是會給兒子好看呢!”
大家一聽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太皇太後更是樂不可支:“什麼時候咱們鐵麵王爺赫盧竟變成了妻管嚴了呢!”
聽了太皇太後的調侃底下又是一片笑聲,正在這時帝王攜了一大群朝臣一起到了,傲雪的使臣也跟在後麵。眾大臣都由侍婢引導落了坐。
帝王首先笑問著發問:“大家都在笑什麼呢?這麼熱鬧!”
太皇太後和藹的笑著:“還不是在樂你十六叔,別看平時嚴厲的嚇人,在北佳麵前卻溫柔體貼的不得了。”
帝王本還掛著笑容的臉,即刻退去了:“原來十六叔畏妻如虎啊!”
底下一片安靜,大家具是一臉尷尬。
赫盧卻一臉微笑:“帝王此話差矣!微臣是家裏養老了個河東獅吼!”
底下又是一片歡聲笑語。傲雪使臣站了起來,滿臉絡腮胡看不清五官,倒是一雙眼睛清澈透亮,身材稍顯頎長:“王爺果然幽默。我在傲雪就對王爺仰慕已久,久聞王爺文治武功,雄才大略,實乃百年不遇的良才。今日春意正濃,不如王爺以春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李嫣早在此人一進門時就注意到了,但是旁邊坐著赫盧生怕自己異常之舉會引起他的懷疑,此時實在忍不住便瞪了站在對麵的傲雪使臣一眼:“早聞傲雪人才濟濟,滿朝文臣武將都是詩書滿腹,詩詞更是信手捏來。臣妾倒是有個題意,不如大家都作詩一首,署上名字。然後放在一起,大家安順序隨意抽出一個作品朗誦。更添加了趣味。”
帝王唇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此法有意思,就安北佳夫人的意思辦!”
片刻後大家紛紛寫了詩放在紙箱子裏,李嫣衝持箱子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卻望向帝王像是詢問,隻見帝王點點頭給了個肯定。那小太監衝李嫣討好似地笑個不停。
傲雪使臣早已將他們的一舉一動收之眼底,隨即騰的一個起身在:“既然來者是客,那我就向帝王討個彩頭,我先來抽一副佳作朗讀,請大家品評。”
帝王得逞似地笑著:“既然使臣大人都如此說了,我又怎能不允。小卓子,去吧!”
得到帝王的旨意,小卓子捧著箱子走動了傲雪使臣身邊。那使臣看也不看就將手伸進箱子中隨便那了一張紙出來。
大家都注視那使臣,沒料那使臣卻是臉發綠,手緊緊的握緊紙張:“帝王,可是說以春為題做詩,而這紙上卻是一首詞。還請帝王允許我再抽一副作品朗讀。”
帝王媚眼具笑:“詩詞本一體,使臣讀來聽聽便是了。”
那使臣死死的盯著對麵坦然而坐的北佳夫人,忽然嘴角一笑,大聲的讀了起來:“暗梅幽聞花,臥枝傷很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春綠。北佳夫人作”
底下不禁有人議論‘這是什麼啊!’‘不押韻’‘格律太不工整了’
突然北佳夫人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聲來,赫盧也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我夫人才書學淺,讓眾位大人笑話了。”
底下有個五大三粗的人站了起來:“我知道北佳夫人寫的是我什麼了,我給大家再讀一遍,俺沒有文化,我智商很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大蠢驢!”
眾人皆是哄堂大笑,有人說北佳夫人機智過人,有人說北佳夫人粗俗淺陋,有人笑那位自告奮勇又複述一遍的人敦厚老實。更有人嘲笑傲雪使臣被個小女子戲弄。
傲雪使臣一臉玩味:“在下今日見識到了夫人才學,還請夫人繼續抽副作品朗誦給大家聽一聽。”
李嫣隨手從箱子裏抽了張紙,看完後竟也是一臉綠氣。咬牙切齒的讀到:“應憐屐齒印苔痕,小扣柴門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隨即瞪了一眼傲雪使臣“署名,傲雪使臣顏殤”
赫盧看到李嫣臉有慍色,即刻攬她入懷中:“怎麼了?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李嫣賭氣似地推開了赫盧的手:“我沒有不高興!”一屁股坐了下來,抓起桌上的酒便一飲而進。
傲雪使臣情不自禁的望向對麵,一臉擔憂之色。
赫盧強過了李嫣手中的酒杯:“少喝點,醉了就不好了!”
李嫣把臉湊到了赫盧耳旁,耳語了幾句。外人看在眼裏卻顯得曖昧十足。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宴席。
沐浴著春風,順著禦花園走了下去。手中折了枝花,一瓣一瓣的撕扯著:“說我是紅杏出牆,混蛋!”
突然一抹黑影從後麵拋了枝花扔到了李嫣身上:“你還罵我是蠢驢呢!”
李嫣緊張的環顧了下四周,見沒有人,便走進來人的身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不是蠢驢是什麼?你跑來蓬萊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黑影無所謂的笑著:“恕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嫣兒解答。”
李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問!”
黑影一臉好笑:“蠢驢的媳婦是什麼?”
李嫣氣結,手指著黑影:“你……你……”調頭就走,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又猛然轉回頭,走到黑影麵前,狠狠的垛了他一腳:“東尚!你是頭蠢驢,大蠢驢,愚蠢至極”說完調頭就氣衝衝的走掉了。
東尚腳被踩得生疼,望著眼前遠去的背影忽然自嘲一笑:“蠢驢的媳婦也是蠢驢!”
李嫣心裏煩悶不已‘我上輩子欠你什麼了,竟這麼折磨我,真是我的天敵’
赫盧終是不放心尋了出來:“怎麼出來這麼久,害我好找。”
李嫣望著他:“許是酒喝的急了些,現在還有些暈。”
赫盧牽了她的手:“咱們先回去吧!你也累了。”
李嫣望了宴會那邊一眼,勉強的笑了出來:“我自己先回去,你還是再去應酬一會兒吧!”
赫盧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已經告假出來了,豈有再回去之理。咱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