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甩開了赫盧緊握著的手:“我不想去,你那麼多夫人隨便挑一個帶去就是了。總之,這種熱鬧我不想參加。”
赫盧唇邊露出寵溺的微笑:“好,既然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李嫣忽然臉色一沉:“為什麼?為什麼老是這麼縱容我?”
赫盧吸了口氣:“因為你是李嫣,是我的北佳夫人。”
李嫣沒有繼續糾纏下去:“我想見李律,你安排時間。”
赫盧依舊微笑著:“好,等我從宴會回來就帶你去見李律。”
李嫣沉默不語,眼中禽著淚‘赫盧啊,赫盧!你和我亦敵亦友,若有選擇的餘地我寧願當你是純粹的敵人。那樣我們都會想盡辦法置對方於死地。而現在我們卻隻能這樣小心翼翼的周旋下去。值到你失去耐心為止。’
赫盧望著李嫣:“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除了去見東尚之外,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說完轉身離去。
留下李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望著他離去背影滿是滄桑與瘡痍。淚悄無聲息的緩緩落下。
不知站了多久,哭了多久。值到高長豐尋了過來:“王爺不放心你,讓我送你回梅花齋。”
李嫣沒有擦去臉上的淚珠,而是任其繼續流淌。自己用盡了剩餘的力氣,一步一蹉跎朝梅花齋走去。
高長豐跟在她的身後繼續豪無情緒的說著:“王爺還說了,明天你好好休息,不會有人打擾你的。”
李嫣沒有做出任何回複,依舊艱難的繼續前行著,突然止住了腳步:“帶我去看看溪蘇吧!”
高長豐應了聲好,便帶著李嫣到了北苑。
還沒進門就聽見嬰兒的啼哭聲。
李嫣聞聲而入,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王婆懷中正抱著哭鬧不休的溪蘇。
王婆還以為是王爺來看溪蘇呢,沒料竟然會是公子爺找來這裏。才緩過神來說道:“公子爺,您可來了。當初您給我留了一大筆錢,我還以為您不要小姐了呢,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李嫣露出歉疚的一笑:“都怪我沒有跟您解釋清楚,讓您誤會了!溪蘇是我妹妹,我怎麼會拋下她呢!”說著將溪蘇從王婆的手中接了過來。
李嫣衝著繈褓中的嬰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溪蘇想我了沒有?我可是好想你。”
王婆也笑了:“溪蘇很乖,帶起來也省心。可是不知今日是怎麼了,就是哭個不停,看!剛到你懷裏就不哭了。原來是想哥哥了呢!”
高長豐也附和著:“還真是呢!真奇怪。”
李嫣輕輕的拍著溪蘇的背,嘴中哼著小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哄著了。
王婆接過溪蘇放到了嬰兒床上,又過來挽住李嫣的手:“既然公子爺,您回來了,那老奴我就把您之前寄放在我這裏的錢還給您。這樣我心中的大石頭啊,也終於算是落地了!”
李嫣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錢放在您那裏我放心。過幾天王爺就帶我出趟門,到時候還要再給您。這樣給來給去的太累了。您留著,有事時不會著急。”
王婆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看了看床上的溪蘇,就點頭同意了李嫣的說法。
李嫣輕手輕腳的從北苑走了出來,高長豐還是放不下心,依舊跟在她身後。李嫣也不阻攔任由他跟著回了梅花齋。
到了門口突然李嫣覺得有股熟悉的味道飄進了鼻腔中,腦子像中了雷般,仿佛哪裏被擊中了,但是又不能清晰。回身對高長豐淡漠的說到:“你回去吧!我到了。”
高長豐沒有任何言語,沉默了片刻,隨即轉身離開。
望著那抹離開的背影,李嫣的心中鬆了一口氣。推門而入,直奔柔軟舒適的大床走去,眼睛還是忍不住向四周環視了一圈,但是果真沒有任何人。隻得告訴自己是自己太想那個人了,那個早已深入自己骨髓的人。自嘲的一笑,自從和他分開了,但是總能在深夜感覺有他的相伴,像是從未離開所以才會感覺是他的味道。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臉上,觸手卻是冰涼的液體。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赫盧不會放過他、蓬萊人不會放過他。他一定不在這裏,此時他應該在傲雪丞相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床上的人呼吸變的均勻起來。房梁上突然幽然顯現出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旁,抬手小心翼翼的拭去李嫣臉上依舊趟著淚花,生怕驚醒了她但又難掩一臉擔憂。自顧自的小聲嘀咕著“笨蛋!每晚都以淚洗麵,都不會照顧自己。”說完提氣運功將源源不斷的真氣注入了她的體內。
李嫣呢喃著:“東尚….東尚…..”睜開眼睛,室內一片空蕩,空氣中彌散著那淡淡的梅花香氣,卻說不出的詭異,似乎摻雜著不屬於自己的香氣。而這香氣卻是再熟悉不過。
天還沒有亮,赫盧就穿戴整齊準備去宮裏赴宴,回身問到身後站著的高長豐:“昨天安全的送夫人回梅花齋了?”
高長豐點頭稱是:“中途去了北苑,哄睡了溪蘇就回去睡了”
赫盧歎了口氣:“知道了。走吧!”
高長豐應聲:“是,王爺,馬車備好了,就在門口候著呢!”
赫盧應了一聲,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門口。左手一撩衣服前襟,瀟灑的登上了馬車。揚手掀開門簾,映入眼前是刹那的驚喜:“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人朱唇微啟:“帝王不是傳了赫盧王爺和他的北佳夫人一起去嗎?怎麼你打算帶其他女人去的話,那我隻好慷慨的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了。”
赫盧微笑,轉身坐到了女子的身邊,拉著她的手道:“你不是不想去嗎?怎麼突然改變注意了?”
女子嫣然一笑:“總不能抗旨不尊吧!落實了有心人的口實。再者我也想看看你會帶哪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去赴宴。”
馬車行駛中突然一個顛簸,赫盧將李嫣緊緊的攬入懷中,衝車夫嗬斥著:“小心趕車!”說完也不管車夫膽戰心驚的賠罪說了些什麼,急忙望著懷中的人兒“沒事,有我在。”
李嫣佯裝惱怒:“在你眼中我怎麼就成了個瓷人,顛簸一下就會碎掉嗎?”
赫盧雙手緊緊的鉗住了她的肩膀:“是!哪怕一陣風,我都會覺得能把你吹走!”
李嫣嗤之以鼻:“我可是強壯的很,偏惠都說我最近氣色越來越好。”
赫盧想起偏惠那日說的話,眉宇間透露著擔憂。
偏惠緩緩道來:“我也想過以毒攻毒,但若分寸掌握不好,夫人的命恐怕大羅神仙也難救。恒琦王妃懷著置夫人於死地的心思卻誤打誤撞救了北佳夫人的性命。夫人體內有蠱毒,恒琦王妃的赤蛇卻是劇毒無比,兩者相克,赤蛇之毒更甚。而夫人自幼體虛羸弱,必會因赤蛇之毒而每晚忍受異於常人的疼痛之苦。此痛錐心噬骨,若是沒有內功深厚者相助長久以往便會油盡燈枯。現在夫人體內卻有兩股真氣相互抵抗,夫人是血氣逆行之人,老夫還沒有想到抑製之法。”
赫盧眉頭緊鎖:“若是兩股真氣亂竄會怎樣?”
偏惠歎了口氣:“輕則神智混亂,重則走火身亡。王爺須小心照料,一個跌倒都有可能打亂夫人體內兩股真氣的較量。”
李嫣推了一下神思恍惚的赫盧:“你在想什麼?”
赫盧柔了柔她的發絲:“你今天好香!雖然聞著和平時的梅花香氣差不多但是總覺得今天相較以往有些細微的差別之處,我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