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進我退,敵退我擾。遊擊戰的精髓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紫蘇運用起來那也是遊刃有餘。這不,分分鍾就和木魚勾搭成奸了。
要是沒有死胖子那個寬大破爛的布囊,紫蘇還真不好順手牽書,拿順不到柏拉圖,那估計要跟這個一心隻知道看課外書不務正業的書呆子木魚勾搭上,又得多耽誤些功夫。
飯堂裏麵木魚端著雞排飯,拿著筷子往腸子裏麵飛速灌輸。對麵的紫蘇對著砂鍋裏麵飄零的青菜挑挑揀揀,在清湯寡水當中挑取幾根細瘦的豆芽塞進牙縫。
“哎,你聽說了沒有咱學校上頭條了?”
紫蘇扶了扶遮住半張臉的眼鏡。方方正正的複古鏡框當中連個裝樣子的鏡片都沒有,這東西果然就是用來裝樣子的。
“沒聽說”木魚自顧自的吃著盤子裏麵的飯菜。腦子裏麵捎帶思考著剛才書裏麵看到的東西。
靈魂和肉體誰生生死?靈魂能否長存於世?人的思考到底是產生於肉體還是產生於靈魂?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發端是不是就在蘇格拉底這裏?康德的超驗主義和馬克思的曆史唯物主義那一個可信度更高一點?愛智慧就是哲學最準確的概括嗎?現代學科的源頭為何會沒落到無人問津?到底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發源於一元還是二元亦或是多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到底那一個才是人類的智慧的發端?人類的起源到底是火星撞地球的一瞬,還是從無到有的循序漸進?
無數個問題快要把木魚腦子搞炸了。完全沒時間搭理對麵這個柏拉圖少女。
看到木魚吃個飯吃的愁眉不展,紫蘇也算是長見識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把你日怪死。
看木魚確實不知道的樣子,紫蘇就當起了二道販子,把剛才耳朵順過來的消息原版倒給木魚。
前天,醫學院的一個學生在上動物實驗課的時候,偷拍了幾張圖片,然後把圖片放到了網上,隨手艾特了一堆的動物保護協會。然後事情就有些大條了,剛剛過了兩天就上了新聞,貌似現在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紫蘇搜了一下相關的新聞,果然和那些人說得一模一樣。看了一下下麵的評論。紫蘇整個人氣鼓鼓的一麵咒罵著那些發表惡毒評論的網友,一麵繼續下翻,尋找比上一條跟加惡毒的評論。
那些交頭接耳的同學正是在討論這件熱鬧的事情。
木魚將盤子吃的一粒米都不剩,背起書包朝著餐盤收集處走去。紫蘇一邊咒罵,一邊熟絡的跟在木魚的屁股後麵。
“這些腦殘好可惡啊,他們啥都不知道就罵我們學校。好多人還罵我們醫學生”
“臥槽,****”
“麻蛋,你才腦殘”
……
木魚聽了紫蘇一路不堪的謾罵。皺皺眉頭咽下嗓子眼裏澎湧而出的一堆道理。
在木魚的認知當中,女孩子一般都是矜持的,起碼在一個關係不是特別熟稔的異性麵前是淑女的。能夠撒開花爆粗口、使性子不是應該在最親近的人跟前才會暴露的特質嗎?
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問題木魚搞不懂,再這樣下去木魚恐怕隻能夠遁入空門在那個悟空的大雄寶殿當中解救這些慢腦子裏麵的困惑去了。
“同學,我已經到宿舍了。”木魚耐著性子站在宿舍樓門錢對著沒有卻步的紫蘇說到。
“恩?”
“男生宿舍,女生止步”木魚指著一旁門上貼著的白紙黑字。
“恩?”紫蘇小嘴一努。
一對男女從紫蘇的旁邊穿過,依偎著走進了宿舍樓。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人家是男女朋友”
“我們不也是男女朋友嗎?”看著木魚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紫蘇不忍繼續調戲這樣的單純書呆子學長,繼續開口道
“我是紫蘇,大一臨床新生。望木魚學長多多照顧。”
對著紫蘇伸出的纖纖玉手,木魚一碰即離。
“多多照顧”木魚雙眼放空,對這個糾纏的大一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
“那學長也不請我到宿舍坐坐?”
“好吧。”木魚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不知為何說出口就成了滿口的答應。大概是好人做太多的緣故。胖子也總所自己不懂得拒絕,隻以為的逆來順受,不然就是半推半就。
“真的?我還以為學長會說下次再呢?”
“走吧,就是宿舍有些亂”木魚祈禱宿舍那幾個****滴的都去開擼去了。不然完了又少不了一通胡說八道。
“算了,今天就先不去了。我宿舍還有點事。”
聽到紫蘇不去宿舍木魚如釋重負一般。
轉身看到木魚已經消失在了宿舍樓道。紫蘇也朝著宿舍樓走去。暗自打量了一番木魚。
這木魚基本上和自己閨蜜描述的八九不離十。一個典型的書呆子,最擅長的東西就是看書,最不擅長的東西就是女人。木魚看到女生基本上就和喪失理智的植物人沒啥區別,毫無招架之力。紫蘇發現,木魚在女生麵前還有些語塞。這樣的物種,在當下的大學校園,注孤生。自己那個傻缺閨蜜還擔心自己的暗戀對象被人挖牆腳。硬生生的讓自己潛伏下來,掃蕩幹淨周圍的花花草草。按這情況,哪用得著掃蕩啊,這本來就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鹽堿地啊。
第三章學校火了
男生宿舍就四個人,大白天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在學校的哪個犄角旮旯禮盒女朋友膩味。隻有到了晚上十點朝後,宿舍才有一點人氣兒。一個個跟個被抽幹的喪屍一樣,黑漆漆的亮著個手機屏幕。
老王是四口子中最不淡定的一個,不喜歡玩手機,總是抱著個電腦呼叫幾個死基友上網開擼,一手拿著學校村子裏買來的烤雞腿兒,一手操著鼠標,埋在肥厚上下眼皮中間的眼珠子盯著屏幕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嘴上還不住的罵罵咧咧。
木魚住在靠門上鋪,拿著手機和人聊天。
宿舍都說木魚這是悶騷,整天盡找些不認識的姑娘瞎比比,沒有一丟丟實質性的進展。整個就是一鍵盤選手,隔著個屏幕送溫暖,這都啥年代了,還想著網戀。關鍵是網戀也倒罷了,還死活就擱那兒死撐著麵子敲屏幕,連人家小姑娘的照片都不搞一張。要是對麵是個標誌的妹子也到罷了,萬一要是個芙蓉姐姐,那還不得惡心的把腸子吐出來。
宿舍四個男的,兩個單身,另兩個女朋友跟割韭菜似的換了一茬又一茬。這真的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原本寂寥無人的微信班群突然之間躁動開來,跟發了春的夜貓子似的叫喚個不停。
這群大二的老油條也就是在大一剛開學那會兒還拿著高三那陣兒的無聊難耐幹耗在這看不到一絲油水兒的班群當中,推動著流量的日漸枯竭。從下半學期開始,孤單的小躁動終於各自找到了港灣,每天也不用對著一個班的妹子舔屏。各自拿著幽暗的小屏幕和中意的帥哥美妞相互撩騷。班群慢慢的退出了閃亮的曆史舞台。
隨著手機的躁動,宿舍的樓道也被躁動充滿。
“上頭條咯”宿舍對鋪上小李子蹬了一腳和妹子聊得火熱的木魚。
“放開你那,騷氣了一個月的臭腳。我這剛剛被蘇格拉底老爺爺熏陶的道德高尚了,可不想和你這種下等公民同流合汙”
“汙你妹,小李爺我是告訴你咱鳥不拉屎的醫學院上頭條了”
不由分說的一咕嚕鑽到木魚的被窩裏,一屁股把木魚撅的貼在牆上。遞過手裏麵的打開網頁的手機。順手搶過木魚的手機,微信裏麵的妹子聊了起來。
“這是啥?”
木魚有些搞不懂這有啥可看的,不就是幾張圖片嗎?咋還就能上得了頭條。
“重點是這些圖片的角度,看著絕不覺得很慘?”
“哦,好像是有些。但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你看下麵的評論。”小李子一臉猥瑣屏幕詭笑,忙裏偷閑應付著木魚。
八卦的評論下麵灑狗血一般,一樣精彩。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全都囊括在這些雜碎樣本當中。單單這個學校的醫學生成了被中華民族傳統文化遺落的一支。連捎帶打,醫生也成了胖不胖的對象。這樣的醫學院還不如直接換個牌子改成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