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笑道,“我們師兄妹一場,緣分未了,怎能說不再相見呢?”
方若一淡淡道,“師兄精神奕奕,更勝當年,越發像神仙人物了。”
“讓師妹見笑了。為兄卻想不到師妹藏到這裏出家,卻是為何?”
“塵世紛擾,不如在此清靜。”
吳澤哼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換了我,絕不會如趙天峰那樣背信棄義,害得師妹憤而出家,也難了師傅他老人家的遺願。”
方若一嗔道,“這是我家家事,不需你管。”
吳澤哈哈大笑,“吳某倒要問問,是方家的家事還是趙家的家事?”
方若一喝道,“這與你有何關聯?”
“我們總是同門,他趙天峰出了岔子,我就管得。”
方若一冷笑道,“你想怎樣管?”
“我要趙天峰跪地認罪,改回姓方,如何?”
“你明知天峰他不會低頭,這樣說不過是哄騙我罷了。”
“我的凝血神劍已至大成,料是趙天峰目下也不是我的對手,當我親手將他擊敗,看他還有何顏麵。”
“你是在哪裏習得這種邪門劍法的?”
吳澤哂道,“這哪裏是邪門劍法,而是曠世絕學。當年我流蕩到長白山,在一處崖洞裏發現了長白鬼聖遺留下的秘譜,那是他老人家晚年所創,從未流入武林的劍法,當真是奪天地之造化,達有形之極致。我今生不能練成天行十三劍,卻練成了比之強勝百倍的神劍,這不是天意嗎?”
任江東聞言一驚。據他所知,這長白鬼聖早年被稱作邪派第一高手,後來在陝南亂石溝被峨眉九霄洞清和道長擊敗,從此消隱江湖,不知所蹤。
方若一冷笑道,“你雖練成絕世武功,還是想報當日失意之怨,而且你又算計踏雪山莊,想得到聽雨樓的分香圖。像你這種心胸狹隘、野心勃勃之人,更加確證我當初沒有選擇你是對的。”
吳澤冷笑道,“師妹可知此劍來曆?”
任江東猜想他亮出了那柄長劍。
方若一道,“這也是你從長白鬼聖那裏得來的?”
“不錯,此劍是鑄劍穀徐大師用一種隕石的材質煉成,當時共出兩柄劍,一柄名寒星,一柄名冷光,我手中的就是冷光劍。”
方若一道,“來曆卻不俗,不過名字裏有個光字,卻未見光芒。”
吳澤嘿嘿一笑,道,“你看現在怎樣?”
方若一顫聲道,“怎會,怎會這樣?”
密室中的任姚二人知道,肯定是吳澤運用真氣,使那劍身放出銀光,想及那砭人肌骨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
吳澤得意地笑道,“此劍神奇之處,是我一貫注真氣,便會劍光四射,寒氣直逼對手。”
方若一沉聲道,“你究竟想怎樣?”
“我知道有一男一女兩個小輩就在你的觀中,請師妹將他們交給我,並也請師妹也隨我走一趟。”
方若一道,“你想得倒美,隻問我的拂塵願不願意?”
吳澤笑道,“師妹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聽話,否則若不小心傷了你,我於心何忍?”
方若一輕叱一聲,隻聽刷刷之聲,想是已經出手。
任姚二人再也坐不住了,同時想若是三人聯手,說不定還有稍許勝算。任江東手持長劍,姚雨晴解下長鞭,前後衝出密室,奔向前殿。
他們剛到大殿門口,忽見人影一閃,一人持劍攔住去路,原來是吳澤的徒弟蕭坦。
隻聽吳澤在院中道,“坦兒,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蕭坦微微一笑,長劍連點,往二人攻去。
任江東知道,眼下己方絕難取勝,就是能不能逃脫也是兩可,忙後退閃避,並自懷中掏出一物,飛擲蕭坦麵門,喝道,“著我獨門暗器。”
蕭坦見一道白光迎麵而來,忙側身閃過,往地上看去,遠來是一塊佩玉,再看任江東已拉著姚雨晴向殿後奔去,冷哼一聲,立即追去。
任姚二人勉強提聚內力,發足狂奔。他們跑到後院,見院牆一側正有一道小門,門扉虛掩。任江東拉開門,帶姚雨晴衝了出去,跑不多遠,回頭一望,隻見蕭坦自牆內跳了出來,再有兩三個縱躍,就能超過他們。
忽被姚雨晴扯住,聽她喊道,“別跑了,看前麵。”
任江東往前一看,隻見前麵是一處懸崖,崖邊矮樹叢生,崖下深不見底,兩邊亦是如此,原來此處道觀後麵竟是一突出的山岩,三麵具是深穀。
蕭坦見此情景,慢慢踱步過來,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