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忙忙碌碌地把大小行李一件一件地搬進來,淩亂地堆放著,滬妮穿著牛仔褲和薄毛衣茫然地看著小山一樣的東西,不知該從哪裏收拾。秋平指揮著人安置大件的物品。電腦現在是兩台了,漣青嚷嚷著要放一台在她的房間裏,滬妮堅決地反對,怕她沒白天黑夜地上網。最後在書房放了一台,在秋平和滬妮的臥室放了一台。
滬妮清理著衣物,她和秋平的衣服就這樣就掛在了一起,她撫摸著它們,心裏異樣地甜蜜。
在前幾天她和秋平商量怎樣分配房間的時候,她是不想和秋平住在一間屋裏的,因為漣青和他們在一起。“那我以後偷著去你的房間被漣青看見了怎麼辦?”秋平笑著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們春節回來就結婚了。”
“誰答應你春節回來就結婚啊?”滬妮說。
“我們不是說好了的嗎?春節先去我家,然後再去漣青家。”
“那和我們結婚有什麼關係啊。”
“去我家是讓我爸媽見見媳婦,去漣青家是拿你的戶口原件,開結婚證明,回來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我好想結婚了。”秋平看著滬妮,眼睛安靜執著,一個很陽剛的男人溫柔起來,比女人具有更強的殺傷力。
滬妮低了頭不說話了。
“我們會非常幸福。”
滬妮抬起頭來,隻有在昏暗的燈光裏,她才敢肆無忌憚地看著秋平,在這樣的光線裏,疲憊和憔悴是可以躲藏的。她盯著他問:“你真的不會後悔?”
秋平拉起她的手,在她唇邊深深地吻了一下,搖搖頭。
“表姐!”正在掛衣服的滬妮被漣青把她從臆想中拉了回來,“我的像冊呢?你看見我的像冊在哪裏了嗎?”
“沒有,你再找找吧。”
“是不是那些工人拿走了?”漣青氣急敗壞地說。
“別人拿你像冊幹什麼?再找找吧,這麼亂,說不定就在哪裏呢。”
一陣暈頭轉向地忙碌,總算把東西歸了位,秋平拿了大拖把拖地,滬妮和漣青就拿著抹布擦東西,收拾好以後,三個人也齊齊地累倒在了沙發上。喘息一下,秋平就拉了滬妮起來,很有興致地看自己家的“麵貌”。
滬妮從沙發上跳起來,秋平從後麵攔腰抱了她,他們先看客廳,牆麵是最簡單的白,地麵也是白,不過白得要厚重一點,有一些淡淡的暗花,客廳的一角擺了餐桌,上麵吊著一個很別致的升降燈。牆角立著一個雙開門的冰箱,裏麵塞滿了漣青的各種冰激淩、汽水、啤酒和小吃。沙發是新買的,很暗的咖啡色,上麵散著中黃的墊子,茶幾上已經放上了水果和幹花,那是漣青挑的。電視櫃上的東西也放齊全了,一個簡潔、實用、溫馨的家。
秋平還那樣擁著滬妮去書房,去臥室,漣青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很坦然地在沙發上大嚼她的土豆片。
“滬妮,這裏就是你的家了,我們會在這裏過一輩子!”秋平在滬妮的耳邊輕輕地說:“喜歡嗎?”
滬妮點頭,怎麼用“喜歡”兩個字就可以表達她的情緒呢,她飄飄然地幸福著,不再它求。“出去吧,漣青該笑咱們了。”
漣青已經吃完了土豆片,開始消滅一個巧克力冰激淩。
“你就不怕長胖啊!”滬妮警告地說,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要長胖的人,喝水都長胖,不長胖的人,怎麼吃都長不胖,我從來都這樣吃,什麼時候胖過了?”漣青驕傲地把腿搭在了茶幾上。
“好餓哦,怎麼小言姐還不來啊!”漣青不滿地嘟噥著。
滬妮看看時間,快六點了,搬家消耗了許多的體力,秋平也開了冰箱,尋找可以填肚子的東西。給小言去了一個電話,她正在來的路上。
秋平打開一包餅幹,遞給了滬妮。
“我也要!”漣青叫起來:“秋平哥偏心!”
“你不是在吃東西嗎?”秋平說。
“那我也還要吃餅幹。”漣青不依不饒。
滬妮想起了小時候的漣青,凡是滬妮手裏的東西,她都搶著要……滬妮趕緊地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那時候她還小,還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呢。
漣青起來去了她的房間,拖著拖鞋,走得沒精打采的。秋平看著她的背影問滬妮:“她今天怎麼了?”
滬妮搖搖頭:“也許是因為今天她的小情人來不了的緣故吧。”
“你見過他嗎?”
“沒有,說是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
漣青的房間裏,漣青用手機撥通了高嘯海的電話:“喂,你還在加班嗎?”
“是啊!”
“那你辦公室的電話怎麼沒有人接!”漣青厲聲質問,她躲到自己的房間裏來打電話,目的是不想讓表姐和秋平哥聽見自己的談話,但她的吼聲卻把外麵坐著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我在外麵,有應酬。”對方淡淡地回答,“再說,你的朋友,我去有什麼意思啊。”
高嘯海的一句話氣得漣青差一點沒有把自己的新手機扔出去。她惡狠狠地對著電話說:“好,高嘯海,你夠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