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來說些甚麼,但最好不要說些不中聽的話,哈哈……”王大牛肆無忌憚在大笑,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份傻大牛了:“我知道你很厲害,武功也了得,但你嚇得了太和南村的商洛南,你嚇不了我們這些蛇神牛鬼。你把羅捕頭;帶來,沒有用,我們的身份、舉 動、行事,都是合法的。不是強龍不過江,你要是想玩法,我們可以陪你們玩,要玩命,咱們無比歡迎。”
“不要太狂了,須知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張定遠陰笑:“知州大人可以出動人馬逮捕你們。”
“哈哈哈……”周師爺也大笑:“真的呀?甚麼罪名?象商洛南一樣?我告訴你,閣下,咱們這些人不是俠義英雄,對那些貪官汙吏深痛惡絕。你可以告訴知州與州判大人,他們最好不要玩法,那不會有好處的。在他發兵之前必須想想後果,報應神實力雄厚,有明有暗,已有充足的力量控製情勢。”
“哼!不是在下吹牛,千軍萬馬,報應神可以殺得進去,衝得出來。”王大牛的嗓門大得象打雷:“殺一群兵勇,比砍瓜切菜差不了多少,知州大人的烏紗帽,絕對保不住的,激起民變的罪名,可不是好玩的,閣下。”
“在下知道你們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張定遠冷冷地說。
“你知道就好。”周師爺點頭。
“你們的人到齊了?聽說你們共有四個人。”
“不止四位,參加四海報應神行列的人愈來愈多。”
“你們知道嗎?你們公然與國法挑戰,誤了官方的大事。”
“真的呀?”
“商洛南勾結匪類的事,千真萬確,以多收田賦借口逼他露出原形,隻是第一步計劃。他禁不起一逼,便慌了手腳挺而走險,反而誤了大事。”
“哦!什麼大事?”
“官方的目標,是清虛教。湖匪不成氣候,可怕的是教匪,你懂嗎?”
“你的話不無道理。”
“湖匪是有形的,教匪是無形的,兩者結合,才是心腹大患。你們這一來,官兵一網打盡的計劃盡成泡影。哼!你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清虛教作鳥獸散潛隱各地,湖匪也聞風遠離,以後,機會不再。閣下,你們無形中幫了匪徒一次大忙,你們高興了吧?你們有何德何能,故以神明自命?你們隻是一群自以為是,目光如豆的一群匹夫,無法無天武斷是非的亡命,哼!”
張定遠痛快淋漓地譏嘲,拂袖而起,帶了倆位從人,氣呼呼地走了。
周師爺三個人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一定有甚麼地方忽略了。”周師爺一掌拍在桌上:
“他為何不逮捕或驅逐我們?”.
“大哥的意思是……”鄭五惑然問。
“這表示這家夥所代表的官方,並沒有與妖道勾結陷害良善。”
“商洛南可能真有通匪的事?”
“對。”
“不可能的。”鄭五堅決地說:“我來的第三天,就與湖匪的眼線有了密切接觸,在最近兩年,湖匪根本就不在州境劫掠,也沒有力量在州境行動。
象商洛南這種地主富豪,湖匪們唯一的興趣就是洗劫得一幹二淨。商洛南即使是瘋子,也不會舍了偌大家業去做窮強盜;湖匪本來就窮,這是事實。”
“先解決妖道之後,就可以追查了。”王大牛說。“等二哥和五妹六妹一到,立即進襲,還怕妖道不招供?”
“好,先辦完江姑娘的事,再進一步追查。”周師爺同意王大牛的作法:“一件一件來,抓住了綱提住了領,那怕網衣不順?”
三更初,全店沉寂。
他們住在二進院東麵一排三間上房,房內燈火全無。原在院廊的兩盞照明的燈籠,也早已熄了。
不知何時開始的,天宇下,響起一種奇異的聲音,似柔媚的樂曲,也象誦經的聲調,若有著無,若斷若續,似乎並不引起人們的注意,也沒構成擾人的噪音。聲音怪怪的,音源不知在何處,真要定神去聽,卻又聽不真切;不注意時,耳中確又有這種聲音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