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墨呀,陳子墨!報仇之心太過急切了,你這是想死嗎?自古以來上位者最危險的敵人並不見得是敵國,或者說是敵國的軍隊,而是本國執掌兵權的將領,最怕的就是將領們擁兵自重,尾大不掉!
為何宋朝的趙匡胤要杯酒釋兵權,不就是防著那些領兵打仗的將領們嗎?
嚴玲婉歎口氣,原本站著說話的人跪在了禦書桌前,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緊張。
“顧愛卿?這是做何?快快請起。”陳淵見嚴玲婉跪下,連忙出聲請她起來。可坐在龍椅上的身體一動都沒有動一下。
陳淵心中是極其鬱悶的,多年以來的宏圖偉誌,多年以來以為的後背,在上位的當天來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他能很快接受,很快調整,把後背變成敵對。可他畢竟不是神,是一個人,是一個偶爾情緒會反複的人,尤其在趙芸卿徹底忘記了前塵往事後。
皇上內心的鬱悶連段鑫彤都不可能說,更不會說與九弟妹聽,而嚴玲婉心中的誤會卻一路飆到了很遠,竟然想到了君臣之別!
“臣請皇上降罪!”嚴玲婉垂下眼捷,情緒淡定了下來,她知道總有一日會走到這一步的,君臣之別終於來了!
“顧愛卿,何罪之有?”
“臣越俎代庖,命令了霍校尉去雁門關調兵遣將。”嚴玲婉埋下了自己的頭。
越俎代庖?
陳淵剛剛回溫的眼神,再次有了些微的變化,微微冷沉的落在嚴玲婉的臉上,心中卻在琢磨著這究竟是九弟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如若是九弟調動兵馬的,不可謂有錯。因為九弟手中有兵符,是有權利調動他手中的兵馬。可她卻說是自己下的令,這是為何?
皇上陳淵一想,霍去病是她的人,她的人去雁門關調兵,難道這真是她下的令?
如若是真的,她的膽子就太大了!
一個沒有兵符在手的文官調兵遣將,不是膽色過大就是愚蠢的笑話!
陳淵見她微垂著頭,呼吸不穩,稍顯慌張。陳淵一直都知道這個弟妹膽色非比尋常,這一刻卻在緊張?
既然今日君臣之別被劃拉開來,嚴玲婉深深的懂得一個道理:對於一個無法掌控的人,身為上位者都不願意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斬殺才能讓之安心。當然要表示出自己在害怕,還要表現出自己在掩飾自己的害怕。
嚴玲婉一直都知道她的價值皇上的心裏是門清,但卻不能讓皇上感覺到自己是一個被他掌控的棋子。
陳淵默了半響,收回打量的眼神道:“說說理由。”
“是!”這時,嚴玲婉才微微抬頭,卻並沒有去看皇上,更沒有與皇上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