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陳淵身上釋放出來的威壓,對嚴玲婉來說這是第二次。他看起來麵色極度的平靜,可嚴玲婉還是感覺到了皇上心中的不平靜。嚴玲婉抬眼看向陳淵,這是對趙家還是對我?
嚴玲婉的眸光閃動了幾下才道:“臣這邊還沒有收到霍去病的消息。”
霍去病?
“霍去病能行嗎?”陳淵不了解霍去病,這般大的事情交給一個校尉去辦,陳淵不是那般放心。不過,陳淵那猶如烏雲一般的眸光在說話間回暖了許多。
“請皇上放心,霍去病是將才!”嚴玲婉微垂眼眸,不得不替霍去病說一句。
將才?
“需要朕這邊再調動一些兵力嗎?”陳淵徹底收回心中的怒意,平複了一下輕聲的問。
“不用!”嚴玲婉暗自歎口氣,皇上這是在試探我嗎?
陳淵剛才突然釋放威壓,緊接著又收回,這一行為讓嚴玲婉明顯感覺到陳淵的變化。嚴玲婉暗自思量,知道他不再是三個月前那個問他於心何忍的太子陳淵了。也是,他是皇上陳淵不再是太子陳淵了,他的身份變了,所考慮的事情會隨之而變,心境也會隨之而變。
陳淵剛剛的怒意其實並不是針對嚴玲婉,而是趙家。隻是那一刻陳淵沒有控製好他的情緒,讓嚴玲婉誤會了。不僅讓她誤會,還在後麵的談話中加深了。
嚴玲婉很快垂眸再抬眼看向皇上,道:“皇上,您調動兵力,第一時間上來不及。第二,會眾人皆知。”
眾人皆知?
說完後嚴玲婉見皇上沒有任何的回應,隻得等著。不過她的視線並沒有移開,而是直視著皇上。她知道陳淵能明白自己說的是大實話,隻要皇上一動,趙家絕對能知道。調兵遣將不是小事,上萬的人馬,以及那些糧草,不可能做到掩人耳目!
“嗯!”陳淵默了片刻才從鼻子裏嗯了一聲出來。
嚴玲婉聽見了皇上從鼻子裏發出來的嗯聲後,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後,才繼續道:“霍去病武舉獲得第二名,被封為虎賁校尉,帶了兩百名士兵去雁門關報到,而臣讓霍校尉到雁門關再去調兵。”
兩百士兵?倒是不顯山不露水。可雁門關調兵,那雁門關的兵力不足該怎麼辦?
“顧愛卿,雁門關調兵……”陳淵出聲問,聲音裏帶著不可察覺的驚訝。
嚴玲婉見陳淵的眉頭微微一動,眸光閃動,難道皇上不知道此事,陳子墨沒有說過?
嚴玲婉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十二分的慶幸自己剛才說的是臣,而不是寧王讓霍校尉去雁門關調兵。
唉!陳子墨呀,陳子墨!調兵遣將這般大的事情怎麼能不通過皇上呀?雖然王爺您手上有調兵的兵符,可最好還是通過皇上一下呀,這不是在給自己找堵嗎?
誰都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古忠君愛國之臣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君就是君,國就是國嗎?非也。
能坐上那龍椅的人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坐上的位置自然格外珍惜。臣子們要如何表達自己忠君愛國,就得揣摩上意,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分得清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官話。隻有看得懂這些的臣子才適合當官,才能長久的站在朝堂之上,否則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