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淳於思遠坐在床邊,為淳於夫人擦拭著手掌。突然,他感覺娘親的手似乎動了下,“娘親——”他站起身來,望著淳於夫人的臉。
淳於夫人的眼睛微微顫動,床前的淳於思遠激動地握著她的手,“娘親——”
“遠兒——”淳於夫人終於睜開了雙眸,“娘親——”
良久,淳於夫人動了下,想坐起來,卻感覺到身子骨僵硬得很,“遠兒,扶我起來——”很微弱的聲音,在淳於思遠的耳中卻猶如天籟。他輕輕的將她扶起,“娘親,你可餓?孩兒去煮些清粥過來。”說完便要走。
“遠兒,等等——”淳於思遠有折了回來,“怎麼沒有看到言兒?”
“娘親先在床上休息片刻,孩兒先將粥拿過來。等娘親吃飽了,我再與娘親細說。”淳於夫人點了點頭。
吃過粥後,淳於夫人便迫不及待的要見莫言,淳於思遠說道:“娘親,言兒看娘親一直昏迷,便說要去靈若寺住上一些時日,要在那裏為娘親祈福。”
“遠兒,你欺騙為娘了……”
“娘親,遠兒哪敢騙您。”
“遠兒,你隻要說謊,左耳便會動。你騙不了娘親的。”
“娘親——”說著淳於思遠伸出手摸了一下左耳。
“果真是騙我的,與我說實話——”淳於思遠無奈,深知他的娘親不是一般的人,隻好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與了淳於夫人聽。
“遠兒,你好糊塗啊……咳——咳咳”
“娘親”淳於思遠小心的撫著淳於夫人的後背。“遠兒,言兒待我就像她的親娘。你就憑那隻鸚鵡幾句胡言亂語就將言兒休棄了,你真的是好糊塗啊——”說完又咳了起來。
“娘親,你先休息,此事容後再議,你先將身子養好。”
“言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覺得娘親還有臉休息嗎?”聽了這句話的淳於思遠突然很憤怒,想起前幾日的大街上,她不就依偎在藍梓寒的懷中麼,還會有委屈,隻怕高興還來不及。
“娘親,遠兒沒有冤枉她——”
“好,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冤枉她。你有親眼看見她在為娘的藥碗裏下毒嗎?”
“孩兒沒有,可是她身上卻有——”
“那我再問你,你養的那隻鸚鵡會學別人說話,是嗎?”
“那是——”
“那你可有想過那些話根本是別人故意說的,從而讓鸚鵡聽了去——”淳於思遠劍眉微蹙。
“你說言兒身上有藥粉,可是言兒從未一人出過淳於府邸,又不與他人走近,如何能得到那藥粉?”
“是藍梓寒給她的——”
“糊塗!你走後,自是加派了人手看守淳於府,又如何能讓他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混進來?”淳於思遠回想,當日,他不得已離去,心中很是掛念莫言,於是調了一些武藝高強的下屬隱匿在淳於府的周圍,一方麵是想護她安全,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她與他人接觸。他的下屬每天都會飛鴿傳書告知他莫言每日所做的事情,確實沒有接觸他人。
“那也隻有她給娘親喂藥了——”淳於思遠在腦中努力的搜索著莫言下毒的證據,心裏隱隱在害怕著什麼,“況且,府內也不會有人會要加害娘親——”
“府內是沒有人想加害娘親,隻是萬事一旦牽扯到了情,也就身不由己了。娘親知道你心下明白,隻是不願承認罷了,娘親也不逼你……你先下去吧,我乏了——”
“娘親——”
“下去吧……”淳於思遠知到他娘親的脾氣上來了,每每如此,娘親總會用沉默來懲罰他。他輕輕的闔上房門,床上的淳於夫人聽到關門的響聲,轉過身來,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柳兒,莫老頭,我沒有照顧好言兒,我對不起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