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休把心一橫,經曆這些波折,自己也感覺愧對靈山寺,當下頭往下重重一點。
妙信心頭火氣道:“既然如此,我怎能饒你,一掌就往緣休頭上拍去”。妙信功法比起妙音來隻高不低,這一掌要是拍實了,當即便腦漿迸裂。
在場認識緣休的弟子,有一些是經常欺負他的,此時隻是感到如果他死了會少了許多樂趣。不認識緣休的人,隻是在默默惋惜。名門正派最講究聲譽,眾位長老也是麵麵相覷,歎息、閉眼沉思、漠不關心者皆有之。
緣靜正想求情,隻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妙善袖子一伸,也不見如何動作,一股柔勁蕩開了妙信的一掌。其實,妙信也沒有盡全力,不然怎能如此輕易就能化開。
緣休閉目待死,感覺到那一掌遲遲沒有落下,頭微微抬起,看到是方丈救了自己。心中一寬,要知道,整個靈山寺,對自己好的人隻有三個人。妙空,緣靜和妙善。妙善雖然不是自己的師父,但是,經常抽空就會去看望自己,問一些自己的近況。就如同一個非常慈祥的長輩,這些自己都是知道的。
妙信看到師兄出手,當即道:“師兄,此子不除,日後天宗來犯時,徒增變數啊。”
妙善看著緣休,想起了十五年前,流水村慘禍之中,他還是自己繈褓中的一個小孩。當年帶回靈山寺,自己卻沒有辦法能照顧他。平時,不準妙空教他武藝,隻能自己去看望。如今,要是自己不設法報住他,如何對得起流水村枉死的村民。
妙善平靜道:“師弟放心,緣休絲毫不會武功,本性善良,救助天宗大小姐,隻是天性使然。”
妙信道:“當真不會武功,那麼竟然敢擋孤鴻子的飛鏢,那不是去送死嗎?”
妙智道:“不知這位小弟子是拜哪位為師,緣字輩,年紀卻隻有十來歲,這情況在靈山寺也是罕見啊”。
妙善道:“他是妙空師弟的關門弟子,妙空平日裏隻是舞文弄墨,絲毫沒有教過他功法,這一點,緣靜,你是清楚的”。
眾位長老聽到妙空兩字,心中不由得感到震驚,這人脾氣古怪,向來不收弟子,他有個弟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緣靜看到緣休沒事,心中不由得感到高興。這時,看到方丈問自己,當即道:“我可以證明,緣休從小至今半點都不會武功”。
妙善道:“眾位長老都聽到了吧,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弟子,怎麼可能勾結魔教。”
妙音和妙空私下交情頗深,當下也為緣休求情道:“妙信師兄,且慢動手。眾位長老,大家可知道妙空的外號是什麼?”
妙悟笑道:“他的外號,除了那什麼詩佛,可不是酒鬼和尚嗎”
妙音道:“正是,妙空喜好喝酒,這一點相信眾位長老都是知道的。緣休為了給師父下山買酒,才會遭遇後麵這許多的事,你說能完全怪他嗎?”
妙智道:“妙信師兄確實太過衝動,事情因妙空好酒而起,難道你也要一掌打死妙空不成。這位弟子,沒有說是為了師父下山買酒,而是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足見其本性純樸”。
妙信看到此時師兄弟都為緣休求情,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另外,也知道了緣休是妙空師弟的弟子。那個酒鬼,是最讓自己頭疼的。自己身為戒律院首座,掌管靈山寺的律法。平時,妙空喝酒犯戒不說,十多年前還特地跑到萬佛殿供奉列為祖師之處飲酒,醉了個不省人事。但是,妙空甚是無賴,酒醒之後,來個打死不認,說除非讓妙信抓到現行。後來,事情淡了,也就不了了之。以後,妙空飲酒更是肆無忌憚,大家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