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靈山寺仍然是一片喧鬧之聲。各個角落的出入口,妙智都派人嚴加防守,增加了明崗暗哨,生怕天宗折返。
地上的屍體都已經被清理出來,有三十五位身著有火焰圖案的黑衣人。靈山寺的僧人拖著屍體在練武場上一字排開,中間架著一大堆木材,澆上火油之後。濃煙滾滾,天宗烈火堂弟子都已經被陸續火化,僧眾們盤坐在一旁念起了往生咒。
妙善道:“寺裏弟子的傷亡如何?”
妙智已經清點完畢道:“師兄慈悲,幸好示警鍾敲得及時,而且天宗弟子的目標不是殺人,貌似是在找尋什麼,所以,弟子的傷亡不大”。
妙善道:“善哉,天宗此次來犯,帶的人不多,要是傾巢而出,隻怕是一場浩劫。天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吩咐各院要小心防範”。
妙悟哼道:“師兄多慮了吧,天宗宗主連我們兩個長老都鬥不過,不足為懼。”
妙鏡也是顯得很自信,仿佛剛才二打一的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妙音在一旁捋了捋燒焦的胡子,隻見原來約莫2尺的胡子,隻剩下不到一半。妙音道:“此言差矣,剛才和我對陣之人,師兄猜測是天宗五大尊者之一的天火尊者,險些與我打了平手,我用絕學大金剛掌也是未能留下他”。
眾長老聽了都是一驚,看了看妙音的胡子,卻笑不出來。妙音的功力在場的都是知道的,四大神僧的名號不是隨便給的,說的是靈山寺明麵上功力最深厚的四個人。既然天火尊者能與妙音鬥到這種地步,自然有過人之處。
妙智行事冷靜,分析道:“我們寺裏戒備森嚴,天火尊者率領的部下燒毀了藏經閣,隻是為了渾水摸魚,四處搜尋那人的下落。天宗宗主躲在屋頂之上,應該是為了偷聽我們的談話。整個計劃嚴絲合縫,如果不是妙音師弟追出去,隻怕今晚損失會更大。隻是最後出現的綠頭發老者,我卻是猜想不透”。
妙信道:“邪魔外道,果然心狠手辣,昨天剛送上拜帖,今日就來偷襲”。
妙智歎了口氣道:“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了,隻是錯在我們沒有防範。”
大殿之處油燈都已經亮起,地上的血跡,都已經有弟子提著水桶、笤帚清洗幹淨。似乎這本來就是一個不眠之夜,火把劈裏啪啦仿佛在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
妙鏡四處望了望,找到了一旁額頭通紅的緣休道:“都是這個小弟子,壞了我們的大事,竟然對魔教賊子抱有同情心,不可饒恕。”
妙信這才想起,大怒道:“緣休,你帶魔女上山,昨日幫她擋住孤鴻子一鏢,這次竟然冒死給她求情。你從實招來,是否與天宗有所牽連?”
緣休走出了眾弟子人群之中,看著身邊師兄弟冷漠的目光,身前眾位長老的質疑,感到自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帆孤舟。隻是,看到淩軒被人救走,原來還非常忐忑的心情,此時,已經沒有這麼懼怕了。似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緣休跪在妙善長老麵前,挺直了腰身。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如何下山,怎樣在酒樓偶遇淩軒,被孤鴻子追殺,一直到靈山寺之事說了清楚。正如,走的時候,師父妙空給自己說的話,據實以告,沒有半點隱瞞。
妙信眼睛瞪大道:“孽畜,還有臉說。你犯了酒戒,色戒,私通外敵三大罪狀,你認不認?”
緣靜在旁邊替緣休捏了把汗,生怕他不會辯解。這三條都是重罪,寺裏好多年沒有出現過這類事了,也不知道會如何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