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帖(2 / 2)

緣休正不知道怎麼答話。

淩軒郎聲道:“晚輩遠道而來,隻想求見靈山寺方丈。聽聞七月初七,舉行禪宗大典,天宗特來送上拜帖”!

淩軒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場的聽了天宗要送拜帖卻是異常震驚。

天宗是與正派對立的邪教之一,正邪大戰幾次下來。異常慘烈,傷亡無數,在場的師兄弟都有喪生在魔教之手的,自然是對天宗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緣靜看著緣休和她結伴而上,心道不妙,師弟這下是闖禍啦。

緣靜道:“女施主稍等,小僧這就去通報”。

禪宗大典將至,緣靜處事幹練,妙善這才讓他在門口迎接遠來之客。緣靜當下叫師弟們不要輕舉妄動,自己進去通報。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大門出來一位老僧,緣靜跟隨在身後。

淩軒見那老僧須發皆白,穿著紅色僧袍。身材高大,眉宇之間透著威嚴,顯然是地位極高。

老僧雙手合十道:“老衲妙信,乃本寺的執法堂首座。方丈師兄正在閉關,不便迎接貴客”。

聲音洪亮、不怒自威,大門旁邊的樹左右搖晃,驚起樹隻寒鴉,功力深湛不言而喻。

緣休看到妙信,心中也有些害怕,不過也上前問好,妙信抬了抬眼皮,不發一言。

淩軒心中一驚,都說靈山寺是正派之首,根基雄厚。有四大神僧、十八護法僧,長老眾多,弟子更是遍布天下。

淩軒收起輕視之心,就是眼前這位長老,自己就絲毫逃不了好,想起此行的目的,不能硬來,隻能智取了。

淩軒恭敬道:“久仰神僧大名,除了送上拜帖一事,小女子還有事相詢”。

妙信喜怒不形於色,臉色枯槁,隻是冷冷道:“不管你所為何事,貧僧都不會答應。本寺乃正派之首,千年來不曾與邪魔外道打交道,施主還是請回的好”。

淩軒冷笑道:“好一個正派,好一個正道,那麼二十年前,你又作何解釋”。

妙信這一次臉色變了變,目光轉冷道:“老衲不知,女施主還是請回。單槍匹馬,在這可討不了好”。

其餘眾僧聽到後山則是抓耳撓腮,對於淩軒口中提到的二十年前,卻是一概不知。

緣休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不過看到妙信的神色,還是忍不住的為淩軒擔心。

淩軒看到妙信的神色和言語,心中更是確定了幾分。想到二十年前,自己剛剛出世不久,爹爹就是天宗宗主。

宗裏長老都說父親殺伐果斷,智謀過人,說是一代梟雄也不為過。統一了整個西北大大小小的勢力,風頭與靈山寺一時無兩。突然有一日,說是出去會友。數日之後,音信全無,不知所蹤。

當時還年幼的哥哥繼承了宗主之位,將整個大陸都尋遍,還是找不到父親的蹤影。直到數月前,手下密探打聽到,老宗主遭奸人所害,囚禁於靈山寺。哥哥主張謀定而後動,說是時機不成熟,等禪宗大典時出手。淩軒卻按耐不住,逃出了天宗,隻身前來打探消息,並代替哥哥送上拜帖。

淩軒再也忍不住淚水滑落,二十年,找了十年,終於還是有希望。

淩軒啜泣道:“大師,請放過我爹爹。”

妙信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件事我不知道,請恕貧僧不能答應,你去別處找找吧。”

淩軒抹去了眼淚,環視著們口站著的靈山寺弟子。語氣轉硬道:“二十年了,他一直被你們囚禁。當年我爹神功蓋世,肯定是你們用了奸計暗害。說不定,你們靈山寺本就是個藏汙納垢之所。都說邪教卑鄙,可知道,你們的披著正義的名號,幹的勾當比這個更加無恥百倍”。

妙信道:“阿彌陀佛,命也”。

淩軒口齒伶俐,幾句話說的在場的和尚們竟皆失色。緣休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但是連妙信師叔也是無言以答,看這情況,或許是真的。

其實妙信心中也是震驚不已,當年之事牽扯甚廣。如今泄露出去,必將引起諸多波折,不如賣個糊塗,回去請師兄定奪。

淩軒道:“大師,是非自有公論,你當真不肯放我父親嗎。如若執意如此,天宗和你靈山寺不死不休”。

妙信歎了口氣,道:“女施主,我真是不知。遠來是客,你及早下山,此事我可以不追究。”

淩軒知道這和尚是個不好惹的人物,但是爹爹對於自己也是很重要,怎肯就這樣放棄,正躊躇之間。

兩隊人正從台階之上走來,步履匆匆,有道有俗。

緣休向那邊望了一眼,左邊的是好幾個女子。為首是個婦人,後麵跟著幾個妙齡少女。衣帶飄飄,香氣撲鼻,如天仙下凡一般。

緣休往右邊看時,頓時感到心驚肉跳,作道人打扮的赫然就是昨天的孤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