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休將一塊空地收拾幹淨,將自己的僧袍撕下來老大一塊,給淩軒包紮傷口。從小,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之類的,但是在藥理方麵,老家夥交給自己的東西比較多,也看過不少書。學以致用,沒有藥材,隻能先止血。將傷口包紮好之後,看的淩軒是連聲稱謝,一陣感動。
緣休看了看自己身上,幾乎找不到一處幹的地方。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望了望淩軒,更是全身濕透,濕衣服黏在皮膚上,衣衫單薄,顯得更是美豔動人,緣休竟是看呆了。
淩軒順著到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也是臉上一紅,雙頰如桃花般醉人。隻能是雙手合攏,背對著緣休。
淩軒又羞又急,輕斥到:“呆子,沒看夠麼,還不快生火”。
緣休反應過來,不禁暗罵自己定力不夠,怎能這樣盯著姑娘看,真是罪過,罪過。
這才在周圍尋了些幹的木料,放在大廳的中間。
淩軒隨身帶了火石,不一會,生氣了火,整個清冷的古廟,這才有了暖意。
淩軒向懷中摸了摸,掏出了一個油布包。幸好,沒有被淋濕,裏麵還有幹糧,是幾個生硬的麵餅。
淩軒拿了一點,其他的全給了緣休。
緣休遲疑著不敢接,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淩軒此番又是戲耍於他。
淩軒坦然道:“你兩次救了我的命,我怎還會害你。放心,這餅是素的,信不信隨你”。隨即,也不管緣休的反應,下午的一場大戰,確實耗光自己的體力,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緣休道了聲多謝,這才拿起餅子吃了起來。
外麵淒風冷雨,劈劈啪啪雨打落在屋頂與窗邊的聲音,閃電把廟中照的忽明忽暗,風也在一直往裏灌。幸好,火堆還在,成為了兩個人的溫暖來源。
或許是曾經共渡過了患難,此時吃完了東西,氣氛也緩和了許多。淩軒恢複了些力氣,悠悠地道:“緣休,你為什麼要救我”?
緣休擦了擦嘴邊的餅子碎屑道:“女施主,師父教過我,要與人為善。”
淩軒似乎有些失望道:“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怎麼還叫我女施主,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小小年紀,倒像個老和尚一樣”。
緣休似乎覺得有理,道:“對,淩軒,我們是朋友。你的名字很好聽,我也願意這樣叫你”。突然間說出了心事,臉上一紅。
淩軒笑道:“這才是了,那麼不管我是誰,你也會不顧一切的救我嗎”?
緣休隨口道:“是的”。
淩軒道:“是麼,就算我是個壞人,是他們口中的妖女,你還肯救我麼?”
緣休這才呆住,其實大陸上正邪之分,由來已久。師兄們也提過不能和邪教來往,隻是緣休年少,生性單純,如何知道怎麼區分這些。
緣休想起今天太極門的所作所為,那算是正嗎。身為天宗大小姐的淩軒,就一定是壞人嗎?真是一個頭比兩個大,支支吾吾半天,卻擠不出一個字。
淩軒看出了緣休的窘迫,知道這個問題確實難為了她。也就隨口問了些其他的,比如緣休從小到大的經曆等。
緣休在講到自己給師父偷買酒的時候,淩軒嬌笑著說他是笨蛋。此刻,從小是孤兒的緣休第一次感到了幸福和滿足。似乎也希望這個明媚的女子,能陪自己共度一生。
緣休覺得自己要將大半輩子的話說完一般,看著淩軒的臉,笑顏如花。
大約到了子時,外麵的雨似乎小了些,或許是真的累了。在地上鋪了些幹草,兩個人相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