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休雖然很少離開寺裏,本性純善,卻也不是傻子,當下想起少女背著自己和小販說話,也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她戲耍了。
但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能怎麼樣,隻是目光狠狠的瞪視著少女。
怒火並沒有使少女感到害怕,相反,看到這一切,少女很開心。從小就是高高在上,大家對自己如同公主一般。這就如同一個小惡作劇,如同吃飯一般簡單,信手拈來。
隻是,看到緣休變得越來越委屈的表情,身上都出了冷汗。畢竟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幫他拍打了後背。
少女安慰道:“好啦,我錯了。我告訴你名字,我叫淩軒,人家都說做和尚又累又苦,有什麼好的,我這是在幫你”。
緣休想起師父說過不能近女色,書中也說男女授受不親。一把將淩軒推開,隻是心中越發覺得難受了。
淩軒不以為意,展顏輕笑,也不氣惱,道:“大不了你不做和尚唄,等我找回我爹爹,你跟我走就是了”。
淩軒其實也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隻是覺得他很善良,也就小小的捉弄他一下,哪知道,他會有這麼大反應。
緣休停止了幹嘔,狠狠道:“你不懂,我自小在寺中長大,雖然時常受欺負,但是師父帶我恩重如山。十多年來,不曾做過半點錯事,如今破了葷戒,回到師門必定重責,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淩軒輕聲道:“好啦,我保證不說出去就是了。”
緣休道:“不用,回去我自會向師父自請責罰”。
淩軒心想,這小和尚雖然笨一點,倒也是傲氣的很。想到此行的目的,從西北荒原千裏迢迢來到中原,就為了去靈山寺,可不能再節外生枝。
淩軒語氣溫柔道:“緣休小和尚,聽說靈山寺是名門大派,你帶我去,好嗎”
緣休聽到她誇獎自己的師門,倒是高興了一些,正想答話之時。
遠處傳來了一聲渾厚的聲音,“你們哪裏也去不了”。
轉眼間,麵攤前,就來了十數人。為首的是個老者,長發白須,背懸長劍,臉上浮現著陰厲之色。
緣休看向老者旁邊的大漢,忽然感覺臉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看了看身旁的淩軒,隻見她也收起剛剛的玩笑之意,眉頭鄒的略緊。
淩軒自然是認得他們的,淡淡道;“原來是太極門的孤鴻子前輩,率領這麼多徒子徒孫,所欲何為啊”?
緣休摸了摸光頭,忽的想起,青衣大漢赫然就是酒樓偷襲淩軒的人,看來是找麻煩的。自己身為男人,可不能退縮,隻是靠著淩軒又緊了一些。
趙四走上幾步,指著淩軒和緣休,忙不迭的道:“就是他們兩個,下重手暗害了師弟。師父,你可不能輕饒他們,定要叫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孤鴻子聽完道:“妖女,你倒也認得我。正邪之間水火不容,這一次你落在本道爺手裏,算你時運不濟”。
淩軒聽完,看來自己猜對了,太極門有七大長老,基本上都見過,而眼前有些陌生,這位自然是傳說中道貌岸然的孤鴻子。隻是,聽說他下手狠毒,看來這一次無法善了,隻能先拖著,見機行事。
淩軒道:“小女子隻是路過此地,前輩英明神武,想必有什麼誤會吧”。
孤鴻子幹笑道:“誤會,嘿嘿,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天宗大小姐吧。我太極門和邪魔外道從來是勢不兩立,這一次,你跑不了”。
淩軒見已經被識破身份,也不多說,今天的惡戰避免不了,怕耽誤此次的計劃,不由得更是擔心。
緣休聽到對方自稱是太極門,心中不由得生起了敬意。太極門是大陸響當當的門派,出現於八百年前,以除魔衛道為己任,風頭直追靈山寺。這些,平常緣休聽到師兄們講起大陸局勢,自然是聽過的。
緣休看到局勢緊張,有打將起來之勢。連忙上前見理,上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前輩,在下靈山寺弟子,女施主之是無心之過,希望前輩能夠寬宏大量,放過他吧”。
淩軒見狀,不由得心中暗罵:“呆子,真是迂腐,孤鴻子豈是三言兩語能打發得了的”。
果然,孤鴻子看到了小和尚,倒是也一驚,沒想到此事還有靈山寺插手。但是,看到和尚隻是一個人,並無幫手,心中也定了幾分,寧殺錯,不放過。
孤鴻子道:“靈山寺的和尚怎麼會和妖女在一起,肯定是假冒的,徒弟們上,要抓活的”。
說完,手一揮,十幾名弟子拔出後背長劍,閃耀著亮光,上前一擁而上。
緣休正想辯解,已經被淩軒護到身後,取出匕首,猶如弓在弦上,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