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無理取鬧,終於連風烈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說,“女兒,算了吧,感情的事終究是不能強求,他要走就讓他走吧。”
“爹!我不要,你再跟蕭大哥說說,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讓他留下來。”
風烈天看著自己的女兒,又是心痛又是憐惜。可是他又能說什麼,當初以鑰匙強迫蕭子陵留下來和女兒成婚已經違背江湖道義了。
他命令手下道,“快帶小姐回房。”
看著風韻婉被家丁拖著越走越遠,鍾離幾乎想拍手叫好。是她逼走三夜,現在總算是遭到報應了。
蕭子陵匆匆地向風烈天辭行,便離開了風隱山莊。
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鍾離看得出來,他在愧疚,對風韻婉的愧疚。
於是,鍾離推了他一把,“喂,你若是這樣難過,那就回去娶那婆娘吧。”
一句話,把蕭子陵噎死,他的臉色更寒了,腳步更快了,似乎是想將鍾離這個狗皮膏藥給甩掉。
那一頭,三夜早已離開青城,她扮成戲子混在一個戲班子裏,然後跟著他們到了一個小鎮。
而那鑰匙也的確是她所偷,其實這也並不算是偷,頂多是順手牽羊罷了。
她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蕭子陵已經抱得美人歸了,沒理由把鑰匙也留給他吧,可不能將這天底下的好處都被他給占了。
其實三夜心裏還是有些酸溜溜的,她想,或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她會將蕭子陵徹底從她記憶裏抹去。
隻要,隻要讓她遇見一個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難道她真的隻是垂涎蕭子陵的美貌?
於是她想了一個勉強能說服自己的借口。
長得好看的男人一般在床上是不舉的。
這樣想著,她的心情豁然開朗。
她的戲班子今晚有演出,聽說是被鎮上最好的青樓,逍遙樓請去表演。
三夜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是班主說缺一個表演雜耍的,讓三夜去頂一下場。三夜不好拒絕,心裏卻暗自不爽,難道她的模樣就像個表演雜耍的麼?
她換了裝,臉上略施了些粉黛,便跟著班主一行人去了逍遙樓。
逍遙樓是一幢四麵環繞,建立在水上的紅瓦木樓,具有江南水鄉的園林特色,倒不像三夜想象中的那般庸俗不堪。
今日逍遙樓尤其熱鬧,個個包廂和雅座都滿客,甚至還有不少人站在走廊之中。
三夜附在班主的耳邊說道,“班主,我們這個戲班子有那麼受歡迎麼?”
班主瞥了她一眼,“我們一個小戲班哪有這樣的本事,他們來並不是為了看我們的。”
“那他們來作甚?看花魁?”
“也不是,他們是來聽琴樂的。”
聽琴?三夜似乎聽人戲班子的人說過,琴聖每年都會在來這個小鎮演出一場,難道就是今日?
這時,悠揚的琴聲響起,大堂的簾布迅速拉開,一個男子抱琴緩緩落下,白衣若雪,纖秀修頎的身姿,墨黑飄揚的秀發,整個人的味道更是溫溫潤潤,柔和秀致,令人一見便覺得出塵脫俗,豐神俊雅。
三夜不覺又問,“那人可是琴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