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也不言語,隻是略作治療,便取出一個赤紅玉尺。玉尺三寸來長,通體猶如雞血一般,似隻需一個小口,便會有鮮血流出。將玉尺身前一祭,其當即手中法訣狂掐不已,而那精致玉尺,更是瞬間紅芒大放而起。
紅芒越來越盛,使得那幾欲滴落的赤紅,更是化作濃濃血霧,縈繞玉尺翻滾不已。與此同時,那血霧也越來越濃,並向著四周擴散而開,使得那精致玉尺,竟再無一絲蹤影可尋。
幾乎片刻的功夫,血霧便占據了三丈大空間,而於血霧之中,更是不斷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而聞聽此聲的眾人,即便是相隔甚遠,也不由得心底發寒。
而就在下一刻,杜海卻麵色一沉,一手掐訣,另一手再次遙遙一點,但見那血霧隻是一陣翻滾,伴隨著陣陣鬼哭之聲,兩顆頭顱竟驟然一衝而出。這頭顱與常人頭顱一般大小,隻是卻如同血染一般,被濃濃血氣包裹。
這頭顱方一衝出,便目中血光一現,似在尋找獵物一般。緊接著,“嘎嘣”之聲一響,頭顱竟驀然一個扭轉,看向了身前的杜海。
目睹此景,無論是已然被逼得節節敗退的洪森,還是不遠處的惠潺,均都不由得瞳孔一縮,一副震駭不已的模樣。至於那鐵魔,也隻是嘿嘿一笑,便雙拳齊出的轟擊而去,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而那杜海,卻驟然眉頭一皺,切下左手兩根手指,徑直的拋向頭顱。這兩顆頭顱也不爭搶,一人一根,吃的津津有味,可也就眨眼的功夫,頭顱竟再次血光一現,依舊注視著杜海。
見此,杜海目中寒光一閃,再次切下兩根手指拋去,並怨毒道:“若是再得寸進尺,便休怪杜某無情了。”
似感受到了什麼,兩顆頭顱目中血光再次一閃,緊接著,便相繼轉動而回,並一個疾馳的飛撲而出。此刻,二者再無一絲的遲疑,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惠潺兩側,同時嘴中“嘎嘣”之聲一響,當即狠狠的一咬而上。
目睹此景,惠潺隻是心念一動,那銀盾便拔地而起,並繞著其身軀,驟然旋轉而起。銀盾越轉越快,到了最後,遠遠望去,竟隻能看到一個繭狀的淡淡虛影。而即便是虛影,也使得那咬噬而來的頭顱,被無情的阻擋於數寸之外。
惠潺也不慌張,隻是冷漠的看著杜海,一副如看死人般的樣子。
隻不過下一刻,杜海卻再次一拍腰間,取出了一個漆黑玉瓶。玉瓶方一出現,便被其拋至虛空,並迎風見漲,幻化成一個尺許高的黑色大瓶。幽光閃爍之間,不時的更有靈紋浮現而出,繞著瓶身似有規律的遊走不定。
與此同時,杜海右手法訣一掐,使得那黑色大瓶驀然一轉,而其瓶口,赫然對準了惠潺所在。下一刻,一縷黑氣飛卷而出,這黑氣很是飄渺,幾乎風一吹,便會消散。而就在第一縷黑氣飛卷而出後,第二縷、第三縷……到了最後,若是用縷來形容,似乎有些太過牽強了。
因為此刻,那泉湧而出的黑氣,已然化作了嬰兒手臂粗細,且方一飛出,便與之前的黑氣融於一處。
漸漸的,黑氣越來越多,並似無窮無盡一般,瘋狂的彌散而開。可即便如此,那黑氣依舊濃鬱,並於虛空緩緩幻化起來。但,於這本就暗淡的夜色之中,這種變化隻能感覺,卻無法目光查看。
這一過程看似緩慢,其實也就十幾個呼吸的功夫,而此刻的黑氣,卻已然占據了數丈大的空間。那被占據的空間中,隻見黑氣一陣翻滾,竟於兩側幻化出一對羽翼,僅僅一個扇動,便掀起陣陣狂風。
下一刻,那羽翼再次一個扇動,一隻巨大黑鳥便騰空而起,空洞般的雙目,巨鷹一般的頭顱,足有數丈之長。
“這是……”此刻,即便是惠潺再過鎮靜,也不由得麵色一沉,似詢問,又似自語般的說道。
而杜海見此,卻嘿嘿一笑,左手微微抬起,就想著點指向對麵。可就在其抬起左手的刹那,卻發現,此刻的左手,竟僅有大拇指獨存。其目中獰色一現,也不言語,隻是用那僅存的大拇指,衝著對麵一個點指。
但見那巨大黑鳥,驀然一聲尖鳴,這尖鳴甚是刺耳,幾乎方一響起,便化作波紋,向著四麵八方蕩漾而去。距離最近的惠潺,可謂首當其衝,雙目驟然“嗡”的一下,若不是其修為高深,恐怕僅此一聲,便會使其昏厥過去的。
而那低空中交戰的眾人,則更是不濟,有的雙耳陣陣鳴響,有的耳口流出鮮血。更有幾個,許是太過於專注拚殺,使得那尖鳴如同利刃一般,將這幾人瞬間斬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