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重陽(2 / 2)

如果這樣一,不難理解……輔國公與林言軒明明私交頗深,卻不相往來。

“這種事曝光,林言軒難做人,可輔國公更是汙名難除。”楚嬪打聽地極為詳細,緩緩道來,“而且,輔國公是有兄弟的人,世子不一定非他不可。別人也可以。”

所以,輔國公沒有尋家族來擺平,反而隻能求助於旁人。

“可是……”林七許回想起一年多前偶然碰上的謝秉文,有些疑惑,這樣的一個人,從老練深沉,是那種沒有童年的孩子,一直被耳提麵命著過於沉重的責任,真的會犯下如此堂皇又愚蠢的錯嗎?

武鄉侯即便是他至交好友,但也不是不能得罪的。

至於林言軒,初來乍到京城的一個舉子,真的有如此手段能玩弄堂堂國公府的世子嗎?

“所以,我的母親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楚嬪淡淡道:“大約是牽連的池魚。”這種事情,曉得情況的人應該不少,薑芃當年或許也是武鄉侯安置在別莊的美貌丫鬟一枚。

這也不難解釋,林言軒為何不待見她們母女。

正趕上了和謝秉文決裂的那刻。

薑芃的存在時刻提醒著林言軒……當年謝秉文是如何將他趕出京城的。

“怎麼了?”楚嬪見林七許怔怔出神,不由出言問。

林七許慢吞吞地抿著一口茶,細細品著,良久道:“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似乎總有哪一環扣不上呢。

感覺每一個環節都……不太對勁的樣子。

林七許腦海中靈光一閃,用餘光瞄了楚親菱一眼,方提起茶壺靜靜為她斟了杯茶,佯裝不經意道:“親菱,你這消息,聽誰的,難為你還用心了。”

茶是楚嬪最愛的明前龍井。

她隨口就來:“這事挺容易的,你去京城尋個倌吏常去的茶棚,坐上個十半月的,和常來的人混熟了臉,打聽這些不在話下。”

林七許淡笑道:“你是讓誰去的呀?”

楚嬪道:“一個常去宮外置辦東西的太監。他有心往我跟前孝敬討好,我自然會給他這個機會。”

“不怕是皇後或嫻妃給你設的圈套?”林七許最喜歡以陰謀論了。

“有什麼擔心的,不用白不用。她倆最近倒都收斂了許多,彼此見麵也能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了,比整日烏雞眼似的要強。”楚嬪看得開,試著內務府捧來的一匣子手串,東看看西瞧瞧,又道:“就算真的東窗事發,你牽掛生母的心也是全下都曉得了,我和你來往密切也是真的,有什麼不得的。”

楚嬪看林七許欲言又止的樣子,嗬嗬一笑:“我從前也跟你一樣,總想著萬事周全些好。可事到如今,我也曉得隻有蓋棺方能定論,死人最靠譜。其他的,都是變數,做不得準。”

秋日的光比之前亮了些,照得整個內殿明亮又溫煦,含著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林七許望著洗得澄澈的碧空,常常歎了口氣。

不知是為早逝的生母,還是為命途多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