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日眼皮突突跳的厲害。”林七許微歎道。不知是其琛那兒出了事呢,還是她這兒會有大事。
楚嬪意外道:“怪不得你今兒進宮。”
“額?”
楚嬪笑道:“你尋常進宮哪會打發人給我送消息呐。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就來了。”她著還玩笑般地拍了下林七許。
林七許此時倒沒笑的心情,垂著眼道:“等辦完林舒窈的事,我預備再去別莊上住個一年半載的。等其琛回來再。”
楚嬪見她情緒低落,也收起了笑臉,卻有些沉重地道:“你胡什麼!你上次走個幾個月,王爺惦記著你,可這事一旦次數多了也就撩開了。你看那張氏年輕貌美地,等生下兒子在王府的風頭絕對一時無兩,你是不打緊,可人走茶涼,你就這般肯定陛下會記著你弟弟嗎?會重用會抬舉他嗎?”
“平平安安地未必不是福。”林七許淡淡道。
楚嬪輕哼道:“那你妹妹的仇呢?”
林七許猛地便抬了頭。
“你看你看,就你這樣,還想著退一步海闊空呢。”楚嬪嘿嘿一笑,“賈元康不死,我看你就算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太平日子,可某一驚覺起來,還是意難平。”
林七許默默地數著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武鄉侯府的事,我這邊有些眉目了,你感興趣嗎?”楚嬪可不甘心她這好友就這麼憋屈地在鄉下的別莊裏安度餘生,拋出了一枚巨大的誘餌。
林七許這回也笑了,眉眼彎彎,睫毛忽閃忽閃地動。她呼出了一口氣,心平氣和道:“那你還不快,非要賣關子!”
楚嬪樂不可支地笑她:“就你這樣,還想著去做隱士。”
“是啊,我六根不淨,對世俗戀戀不舍。”
她又不是石頭裏爆出來的,她也有母親,還有弟弟。放下是不可能放下的,就是那一心向佛的榮太妃,不還惦念著人世間的情感嗎?
這種時候,比的就是一個心狠。
“坊間的傳言大抵是,武鄉侯有意和當年還是世子的輔國公好,但是輔國公拿他作兄弟,自是不肯壞名聲,被逼的急了犯了糊塗,和一個丫鬟有了首尾。不巧的是,輔國公那會兒手腕沒現在厲害,可能被人揪到了把柄,畢竟那丫鬟似乎來路不正,鬧得大些,稱得上……狎妓。”楚嬪笑得很曖昧。
官員狎妓是絕對有辱名聲的。
那會輔國公初出茅廬,似乎是讀書的時候,考取功名的關鍵點上。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人不要臉,自然有人愛臉如命。
“那這丫鬟?”林七許眼睛突突地跳。
楚嬪笑著擺擺手:“你擔心什麼!當然和你母親沒幹係。”
林七許總算呼了口氣,心卻還沉甸甸的。
“我隻是在想,那個要挾輔國公的,和最後替他抹平了的,是不是同一人呢?”楚嬪一語點破問題關鍵。
林七許立刻懂了,她恍然大悟,難以置信道:“你是,林言軒擺了輔國公一道,又假意交好替他擺平?以圖來拉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