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潑冷水的堂姐(2 / 2)

燕竹嘴唇動了動,隱晦地勸道:“主子,您和舒窈姑娘的心願無非是不為妾,可一旦行差踏錯,舒窈姑娘就要步您的後路了。”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王妃。

這是在提醒她千萬別操之過急,甚至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來。

是了,舒窈的處境再艱難,也萬萬比不上她當年了。

林七許出神地盯著茶杯內的水麵,良久才道:“隻是機會都是要創造的,不能借勢就隻能平地起勢。奈何,如今的我自保有餘,有所作為必定會驚動王妃。”

“舒窈姑娘拉下的錦囊…?”

林七許眉心一跳,不由皺眉:“如果不是他撿走的,又會是誰?”

那隻錦囊上的林字,實在是‘點睛之筆’,真正的有心之人針對她來做文章實在是很容易,王妃、韓氏、尤氏……她的腦海掠過一個個人,不免陷入思慮中。

一番思想鬥爭,林七許終道:“哪日我尋王爺報備聲。”

或者幹脆做一隻一樣的來轉移視線。

等燕竹鋪完床轉身,便見林七許已經伏在書案前執筆寫信。前日,林其琛的信剛剛來過,林七許時逢葵水,身體不適,懶得提筆,今兒整個人輕快多了,便念著弟弟,趕緊回信。

“主子,照我來,林公子升官加薪是遲早的事。”

軍功這東西,來得快。

所謂平叛,至少是有功可建的。

就算升官難,可財卻是人人都能發的。

林七許口吻平淡卻溫馨:“其琛和我了,先孝敬上司,再殺敵立功。”換言之,頭幾份功勞都被上司瓜分走了,純粹當見麵禮。

“滇南氣候濕熱,蚊蟲極多。其琛帶去的那些膏藥不管用,隻是曬黑無妨,被蚊蟲叮咬就算了,萬一中了瘴氣或碰上有毒的玩意,才算糟糕。”林七許有些難過地歎氣,到底地方艱苦,等其琛回來,保準又瘦一圈。

燕竹勸解道:“太醫院必有好的方子。”

“等下次來請平安脈,我問問吧。”弟弟一人在外,身邊沒人照顧,沒人關心,生活起居還不知成什麼樣呢。林七許都不願意去想了,麻利地糊好牛皮信封,莫名地憂愁。

燕竹收起這封厚實的信,岔了個溫和的話題,道:“上回長公主的秋宴,張庶妃起她母親的身子,倒是很開心。”

今夜王爺便歇在張庶妃的滴水閣中,好在離沉香榭有一段距離,聽不見看不著,就不會刺心。

“不過是為了讓母親走得安心些。”林七許不置可否,涼涼道,“若是再懷上個一男半女,她母親估計能瞑目了。”陳氏的樣子不是個長壽的,頂多多撐幾年,等心滿意足了,那口氣吊不住,自然就去了。

林七許想起另外一人,心情愈發低落。

謝儇那樣子……整個人死氣沉沉地像一汪滲人的深淵,沒有響動,沒有回應,隻有深不見底的墨黑。

聽,趙成淵的妻子就是那楊晶,捧著個大肚子上門討法,鬧得侯府雞犬不寧,私底下話裏話外刺著謝儇,意思就是她害得自己年紀輕輕守了寡。

是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畢竟做了半年夫妻,楊晶瞧出些門道來很正常。

幸好楊晶也不是個幹淨的,謝儇隻冷冷地瞅了她幾眼肚子,一言不發地走了。自己理虧,底氣不足,又何來資本去叫囂。後來謝儇的嫡親姑子,一貫和楊晶不合的楊昭,大約是曉得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家族真理,沒讓楊晶鬧出更大的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