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夜裏,莫笑生回到了自己的41號牢房,借著還沒熄燈,拖著疲憊的身子擠在角落裏看起報紙,這時走廊裏夜九玄獄警走來,她一身獄服,顯得恬靜可人。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止血藥,走到莫笑生身後默默的蹲下身子,在他腳的傷口上塗上了藥粉。“今天新來的禿子好像認識你,他的出現讓黃家四兄弟沒敢打你,看來你以後能過好日子了。我也實在沒辦法,我一直努力地幫你恢複記憶,但我在這權力有限,你要堅持活下去,你知道麼,你以前是一個能夠通靈的奇人。手握巨額財物,富甲一方。預知一切,無有不準。我是您的超級粉絲。隻可惜,你被人陷害,哎!真是天妒英才。這是今天的報紙,你沒了記憶,字都認不得,但我看出你對報紙很癡迷,我相信這東西對喚起你的記憶會有幫助。我走了。”
說完,夜九玄在他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無奈歎息一聲,慢慢地走出牢房,鎖上鐵門。莫笑生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他邊看著新來的報紙,邊思索著。忽然,他直起身子,拾起黃泥塊在牆上寫上了這樣幾個字,“九頭龍”
這是他入獄以來牆上唯一出現的漢字,工工整整的漢字。比起滿牆的古怪符號和各種恐怖的圖像更具殺傷力,這幾個字似乎他等了很久。仿佛是墜河垂死掙紮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乎一切他等待的人已經湊齊。
而另一個房間47號牢房,其中那個矮胖子躺在稻草上,嘴裏嘀咕了幾句,隨後湊到劉禿子身邊,悄聲的說:“劉哥,你今天和他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名字叫九頭龍,其實也和那個莫笑生有很大的關係,說來話長,他是個謎一樣的人,經曆了很多痛苦,現在他失去了記憶,我想幫助他,也是為了幫助我自己。”
禿子說道:“失去了記憶?你知道我是幹黑道的,就認個義氣,他救過我的命,我另外兩個兄弟的命也是他救的,今天在這裏巧遇了他,我一定要幫他。”
教授李穀在一旁側躺著身子,笑了笑說:“九頭龍呀,你的精神病還沒好呀,我搞研究的時候就聽說過你,你那古怪的理論沒一個人讚同,你還一大堆的推理,什麼平行宇宙、人無死期,我們是生活在六道之中,那你說我們死了是不是會去惡鬼道啊?哈哈”。
“李老弟,隔行如隔山,你不懂,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對人腦深有研究,你能把莫笑生的失憶治好,我一定讓你開開眼界,看看我的研究成果。”
教授李穀道:“我不敢興趣。”九頭龍輕蔑的瞟了一眼他,哼,“你也沒那本事,都說你是神經學研究的怪才,能把神經像積木一樣壘起來,都是屁話!徒有虛名。我就不信你能打開人腦中的上帝禁區。”
“屁話?我的學識可不是槍手堆出來的,你等著瞧,別說失憶,就是死人,我也能把他的記憶弄出來!”
第二天,黃家四猛,黃江、黃河、黃湖、黃海,四個人昨天憋了一天,手癢的很,在砸礦石的空擋,喊了十幾個兄弟,晃晃悠悠的來到莫笑生跟前,黃江抬起一腳對著莫笑生的腹部踹去,他瘦弱的身體被這麼一踹橫著飛了出去,足有數米遠,還沒等在旁邊的李穀和九頭龍說什麼,臉上就被拳頭像雨點一樣砸下來。“媽的,就討厭你們這些知識分子,今天教訓你們一下,兄弟們!給我打!”,黃江帶頭嚷嚷著。
夜獄警剛要跑來製止,旁邊的鐵臂拉了她一下,說:“別管,讓他們打,死幾個倒清淨了。”正在這時,廁所裏的劉禿子聽到打架聲跑出來,看到莫笑生正被打,罵了句髒話就衝上去,隨手拿起一塊大點的礦石對著黃江的後腦就是一下,這個劉禿子在社會裏是出了名的,整個東北提到黑龍幫都膽戰心驚,因為早年挖礦鍛煉出一股子力氣,進黑道後又苦練打架的本領,他很少出手,但一出手都是死活,這個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隻這一下,猝不及防的黃江應聲倒地,人事不省。鐵臂知道出事了,急忙跑過來。“都他媽住手,九玄,你帶幾個獄警把這個黃江抬去治療。別他媽真死了。”
劉禿子把右手裏的礦石狠狠的忘地上一摔道:“你們這些人記住了,誰想動莫笑生,就先擰下我劉某人的腦袋,我東北爺們說話一句一個釘。這個黃江也不用救,我手頭有準,他挨這麼一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