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泰勒州長說,“陪我出去走走。”州長輕車簡從,和炎彬一起來到了舊金山港口。
港口中,快船上千,碼頭擠滿了在車輛之間穿梭的商人、船員、旅客、送行的人們,以及搜集航行資料的記者。每兩周就有一艘汽船從舊金山出航,滿載貨物、旅客以及大約3噸的黃金開往東部。
州長說道,“隻用了半年時間,舊金山就發展成為一個不亞於倫敦和利物浦的大港,米爾斯先生製定的策略可是立竿見影。”
炎彬道,“這是黃金的魅力,我隻是洞悉人性的弱點罷了。”
州長說道,“哈哈哈,所言即是。逐利是人類天性使然。政府隻需要不壓製民眾的創業意願,不想當然的折騰就好。曆史上,多少獨裁者不都是喊著‘為人民服務’的口號,從而達到欺騙和奴役民眾的目的嗎?”
炎彬實在不想談此政治話題,因為他害怕自己的話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屏蔽。他用手一指,“州長請看,我們的汽輪從巴拿馬回來了。”
遠處,兩艘汽船遠遠駛來,那是加州政府購置和租借的兩艘汽輪,他們剛剛從巴拿馬行駛過來。
“北美洲”號船身細長黝黑,甲板擦得光亮;甲板室牆壁的老油漆閃著黃光。沿著低舷緣,從船頭到船尾有一道近300英尺長的紅線;3根粗長的桅杆矗立在甲板上。密如蜘網的桅索和支索拉撐著桅杆,瞬間就可以撐掛全部船帆。
另一艘是“中美洲”號,它與“北美洲”號是姊妹輪,都是由新澤西輪船公司建造。兩艘船的主要動力來自兩部巨大的蒸汽引擎,它的活塞行程長達10英尺,轉動有3層樓高度的側輪。側輪之間,粗黑的煙囪高高聳立,比桅杆隻稍低一點。
州長說道,“又有一批淘金者來了。短短半年時間,加州就湧入了5萬多人,實在令人擔憂啊,據警察局長喬伊斯報告,舊金山的人口已達5.5萬人;市內有300家沙龍,500處賭場。每天有30間新屋完工、兩人被砍殺或死於槍傷以及發生一場火災。治安狀況令人擔心啊。”
炎彬笑道,“是啊,這也驗證了這座城市逐漸在走向繁榮。一間麵向樸茲茅斯廣場的房子,半年前售價是300美元,目前售價已經飄漲到4.5萬美元。麵粉價格本來是每桶16美元,現在已經高達50美元,還可能飄漲到100美元。這些暴發戶的淘金者們,喜歡穿戴、炫耀來自巴黎的最新時裝;2000個座位的戲院,夜夜座無虛席……”
炎彬和州長遠遠望去,舊金山各類設施已經一應俱全,倉庫、樓塔、法院、戲院、醫院、報社、碉堡、燈塔、碼頭和港口散布在城市之中。
炎彬和州長侃侃而談,從加州聊到美國在南美洲的政治和軍事行動,之後進而聊到整個世界局勢。
正當談話進行時,州長的副手匆匆趕來,他輕聲向州長報告,“兩艘從巴拿馬駛來,隸屬於加州政府的汽輪在科恩角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