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陽未驕,晨風襲人,好一個安靜祥和的一日之始。
一隊車馬在官道上前行著,看他們的穿著似乎隻是平常來往的商隊。
“穀隊長,這條官道不會出什麼差池吧。”一個富商模樣的人向身邊的護衛隊長穀雨來詢問道。
“福大人放心,這一帶是清風山的地盤,清風山上的山賊都是一些烏合之眾,見到我穀雨來的旗號,他們估計連山門都不敢出。”穀雨來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眼身後的的高高掛起的“穀”字大旗。
這穀雨來卻原來是飄曳樓的一城分舵的舵主,論起職位高低與搬山府的千戶相仿。
而這飄曳樓則是一個雇傭兵的組織,最高掌權者稱之為樓主,依次往下是每一道分支下的道主,再往下就是每一城的舵主。
飄曳樓可以說是這個世間除搬山府與山賊外的第三大勢力組織,雖然與搬山府和山賊相比,卻依然不夠看,但與搬山府與山賊不同的是,飄曳樓有且隻有一個最高掌權者——樓主。
而穀雨來身旁的這位福大人則是華容道搬山府統轄下杏雨城的千戶,名叫福祿壽。
“能平安無事最好。”福祿壽心中默默祈禱。
在車隊的末尾,有一位衣著樸素的青年,看相貌二十來歲,但緊鎖的眉頭之間透露著一股堅毅。
隻見他獨自一人坐在貨車之上,用一塊上好的絲綢擦拭著手中那把又窄又長的武士刀。看他拭刀的樣子,感覺他似乎是在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梳發一般,神情是那樣的專注,手法是那樣的溫柔。
白色的綢布由刀柄至刀尖,由刀背至刀刃,像和煦的春風拂過春草,像綿綿的春雨滋潤大地,無微不至,無垢不拭。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對一把刀那麼好?穿著舊衣服,卻用上好的綢布擦刀。”在他不遠處的一名漢子對身旁的同伴說道。
“噓,小點聲,據說他是金滿樓的最厲害的刀客,要是被他聽到了,少不了麻煩。”
“金滿樓算什麼,咱們可是搬山府的人。”
“你個蠢貨,你一個並沒有什麼卵用的小卒子,難道以為搬山府會因為你的一條小命向金滿樓討一個公道嗎?命對自己最值錢,所以還是少說幾句吧。”
兩人的討論在這無可辯駁的結論中結束了,拭刀青年的刀卻還沒有擦完。
一個合格的刀客,刀便是他的第二生命,保養好自己的刀,便是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卓一刀,是這個青年的名字,名如其人,人似刀,刀似心。
前行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卓一刀抬頭淡淡的望了一眼車隊的前方,似乎出現了什麼變故。
但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我自有我的任務。卓一刀低頭哈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愛刀上,然後繼續拭刀,似乎這時間除了刀以外,再無它物。
一輛牛車橫隔在路中,阻止了車隊前進的步伐。
“我們的牛車壞了,你們能幫我看一下嗎?我弟弟生病了,我要帶他進城看大夫。”牛車上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向車隊求助,在他邊上躺著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子,應該便是他的弟弟。
穀雨來示意自己的手下前去探明情況,車隊前麵的一人便下馬上前。
“穀舵主,是牛車的輪軸壞了。”前來打探情況的漢子站在牛車前向穀雨來報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