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後低喝一聲,仿佛蒼老了更多。WwWCOM
她真的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了嗎,連太子,也不是她認為的那個好孩子了。
“都是哀家教女無方,養出這種逆子,但議親議貴後,應還罪不至……”
“皇祖母,您過,要交給孫兒處置的。”太子扶住太後,壓低了聲音:“您出爾反爾,讓孫兒如何立威?”
太後震驚的倒退半步,太子竟然要拿自己親姑姑的血來立威。
而且,他真的不是為了讓6昭錦與葉幼清徹底斷絕關係,才非要置長公主於死地的嗎?
太後感受到太子攥著她手臂的力量微微加重,絕望地看向他,夏承賢眼中已經蒙上一層薄霧,讓她再也不能看清楚他的想法,那是一層,和皇帝當年登基後一樣的薄霧。
是皇帝獨有的淡漠冷酷,也是,帝威。
太後恍如蒼老了十歲,跌坐在正坐上,再也不出一個音節。
“太子殿下。”6昭錦冷冷出聲:“這個尊位,恕葉6氏不敢領受。”
葉6氏?太子溫和笑彎的眉眼頓時凝住。
她還是不肯離開葉幼清。
“你身體裏留著本宮姑姑的血,自然受得住,倒是葉幼清無知狂悖,配不上你。”太子淡淡看著她:“待本宮登基,定為你,再擇佳婿。”
冠冕堂皇的話,太子得理所當然。
果然如6昭錦所想得那樣,君子為惡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他能找到所有占據大義的理由來將你綁架起來,用道德,用規條,用一切可用的。
“如果我不是呢?”6昭錦冷哼一聲:“家母雖然留下一盒蝴蝶盤扣,但並未留下關於姓名的隻字片語,真正有據可查的皇家血脈,應該是今日在京兆尹遇刺身故的,他。”
“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成王攤手,很是迷茫。
眾人這才想起6昭錦之前提到的那個山陽公主的兒子。
那個上京告狀,同葉幼清有七分相似的男子。
可惜,饒是6昭錦再聰明,也不清楚當年事,但她知道,沈誌和五皇子,必定明白。
“這就要問瑞王殿下和沉雲莊莊主沈誌了。”女孩子清冷的嗓音,讓人莫名寒:“問問沈誌是如何得到山陽公主,又是如何對待她的兒子,再問一問,他又是如何,親手射殺他的!”
事涉瑞王,這是要揭開另一重陰謀的架勢啊。
難怪她之前不清楚,是想將長公主的案子先審明白,再引出此事,避免糾纏不清。
而此話,卻正中太子下懷,他正愁沒辦法處置了瑞王呢。
“傳瑞王!”太子立刻下令,看向6昭錦的眼神飽含深情。
昭錦,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即便6昭錦此刻不應也沒關係,事情,他已經讓胡護衛去辦了。
隻要長公主一死,葉幼清還會要這個逼死他生母的女人嗎?
對錯與孝義或許葉幼清能分得清楚,但是死亡,永遠是最殘酷的拷問,它會成為他們兩人身前那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太子勾起唇角,望向大殿門口。
瑞王已經被帶到,這個走在哪兒都是條耀眼風景線的男子,此刻終於要跪在他的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