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衛貴妃神色匆忙地走出乾祥宮,疾步簌簌,連身後的宮女都有些跟不上。
走到東宮與後宮的甬道時,衛貴妃突然從袖裏抽出一封密信遞給她的貼身宮女連衣:“快去東宮,將這封信交給殿下,囑咐他千萬心。”
衛貴妃看著邊泛紅的夕陽垂垂落下,她知道,明日太陽還會照舊升起,隻是人間,已經換了新。
“陛下,夫君,我何不生在夢中。”衛貴妃兩行清淚滴落,茫然地走回了自己的大殿。
……
東宮裏,太子喝得酩酊大醉。
“殿下文侍讀求見。”內侍稟報。
“滾,滾!”太子嘭地砸了酒杯大喊,霍然起身抽出架上長劍一頓胡亂劈砍。
一屋子奴婢嚇得尖叫著逃了出去。
文士輕走入時,東宮大殿是一片狼藉,酒氣熏。
“殿下,您醉了。”他歎道,上前攥住太子握劍的手。
太子俊臉通紅,搖搖擺擺,手裏的劍就這麼輕鬆地被文士輕取走,人也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
“士輕,你她的報複,怎麼不再狠一點,再狠一點!”太子拍著心口大叫,醉眼迷蒙。
“殿下,那6氏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毒婦,她明知道您最看重這江山下,還利用您的愧疚與情意,故意讓丫鬟引你出去,還下了那種藥臨幸葉良娣,她這分明就是在幫著瑞王置您於死地啊!”文士輕忿恨道:“您怎麼還幫著她,為什麼不去拆穿她!”
“不,不不不。”太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酒氣熏:“不能出賣她,不能。”
太子砸吧砸吧嘴:“她多可愛啊,報複得本宮,好舒坦,好舒坦。”太子拍著心口,表情委屈極了:“我差點害死她,害死她!本宮心裏,他難受啊!”
“讓她報複吧,讓她算計,她越開心,本宮,嗝……本宮就越開心,開心!”
太子大笑:“喝!”
“哐當!”大殿門口,醒酒湯灑了一地,白瓷碗和方七的心一樣,碎成粉末。
“是她,真的是她……”方七喃喃,滿臉的不可置信。
“七妹?”太子迷蒙的醉眼看清來人,一瞬間打個激靈,找回了幾分神智:“七妹,我……”
方七捂著耳朵尖叫,根本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
她都聽到了,她都聽到了。
是6昭錦幫著葉幼漣爬上太子哥哥的床,是6昭錦,真的是6昭錦!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方七痛哭:“她治好了九妹,我可以為她去死,可她為什麼要搶走太子哥哥,為什麼!”
“我為了救她,甚至去給八皇子下毒,她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怎麼可以!”
大殿裏回蕩著方七的痛哭,連衣借著東宮無人辛苦混了進來,見此情況卻是心有餘悸。
可她隻能硬著頭皮進門,跪在下手:“殿,殿下,這是我家娘娘給您的信,囑咐您千萬心。”
太子被方七的痛苦刺激得酒醒三分,方七也淚眼迷蒙,卻是強撐著站了起身。
她還是太子妃,她還是夏承賢名正言順的妻子。
方七咬牙切齒,她不會被任何人打倒,絕不!
文士輕還有神智,立刻充當內侍接過密信遞給太子。
太子展開,瞬間怔住了。
那薄薄的紙片輕飄飄的落下,化作太子一句失神的喃喃:“父皇,駕崩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