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愣了愣,身子僵硬,半晌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沐遠晴,臉上滿是嫌棄:“呸!”
沐遠晴也不惱,隻是看著雲景癡笑:“雲公子處處與奴家作對,奴家還以為公子是要欲擒故縱呢。”她說完掩嘴一笑,一雙眼睛若有似無的瞟向雲景,樣子倒是柔媚極了,隻是看著雲景眼中,卻是別樣的刺眼。
不過不得不說,她的話倒是讓雲景有些發愣,隨即哂了一下,看向沐遠晴的眼睛再度嫌棄:“就你!白日做夢!”
“呀——”沐遠晴依舊不生氣,隻是看著雲景癡笑:“公子似乎真的討厭奴家?”說著便要再度攀附上他的身子。
雲景立刻退離幾步,咬著牙:“沐遠晴,你別太過分了!”
沐遠晴嗤嗤一笑:“你到底在怕什麼?”
她揚起頭,一臉的不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雲景依舊一臉的不屑:“水性楊花!”
“嗬嗬——”沐遠晴毫無所謂,湊近了他:“水性楊花又如何?既然你都這樣說了,若我不水性楊花,豈不是對不起你這番話?”
雲景再度退開,終於退到了門外,看著沐遠晴咬牙切齒,卻說不出話來。
沐遠晴終於不打算再玩弄她,拍拍手轉身回屋,隻是冷冷地拋了一句話給雲景:“記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僅是女子,也是小人……偏偏我知你拿我沒辦法,所以你最好別惹我!”
“你不過仗著少城主偏愛你”雲景一臉憤怒:“少拿自己來壓人,你還不配!”
“他愛不愛我我才不在乎!”沐遠晴揚起下巴:“但是我知道我恨他!”
雲景握了握拳,終於一臉憤恨的離開,沐遠晴聽著那笛聲一直在繼續,想要回去應和,卻隻看到爛得不成樣子的琴。
她輕輕一歎——能把雲景氣走也是好事,至少如果她豁得出去的話,雲景便會少出現在她麵前礙著她的眼,至少琴壞了,她要如何與那人聯係?
心內煩憂,隻好安靜下來聽著遠處的笛音持續著,沐遠晴同時也聽到外邊漸漸亂成一團——外邊的人,似乎很興奮。
為什麼興奮?沐遠晴起身,笛音戛然而止——沐遠晴並不擔心,她隻是好奇,為何外邊這般沸騰。
可是她也不好出去探聽,剛剛惹惱了雲景,誰知道雲景會不會在外邊使了什麼絆子呢,她隻是靜靜坐著,坐了多久不知道,直到她所居的院落的門被打開。
有人正朝她這裏走來,白色的衣衫,逆著光,沐遠晴看不清他的臉,隻是突然感覺心內緊縮——遲疑了一下,轉身便要逃。
卻終究還是逃不脫,沐遠晴的身子落入一個瘦削的懷抱之中,沐遠晴想要掙脫卻始終是無法,她感覺到那人有些粗糙的臉貼著她的臉,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臉上,那人輕輕一歎,聲音裏似乎有無限的眷戀無限的感傷。
他環在她腰間的手禁錮住了她要逃走的意圖,可是沐遠晴突然之間便不想躲了,耳中不斷浮現的,是雲景方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你不過仗著少城主偏愛你!”
她不過仗著衛子慕偏愛她?
偏愛?
沐遠晴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而出一般,心內帶了一分欣喜,又帶了一分膽怯——
她這樣做,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