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開心結,自然同心協力,準備按著東方倩的想法繼續往南走,去南召看開在正月底的南召國花——暖雪。因為位置偏南,冬季溫度不是特別低,而在正月,暖雪會在在坡上大片大片的開放,就像雪蓋住山坡一樣。南召國從來不下雪,卻能看到溫暖太陽下成片的“雪”。“暖雪”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我們離開了花船,準備轉由陸路往南。在揚州城這幾日,東方倩到揚州城裏的洛城聯係點又拿了足夠的銀票和碎銀子,給我買了許多衣服和補品。看來東方簡實在疼愛自己的妹妹,放任她自由自在又保護有加,而且從京城傳來小王爺與“東方倩”完婚的消息。隻要東方倩不去京城,不會洛城,天地之大,任君遨遊……
東方倩邀我跟他們一起,我自然願意:白吃白喝白玩,傻子才不願意呢。至於……至於韓大夫和丫頭的仇,等孩子平平安安出世,我自然會……
孩子已經兩個多月大了,肚子也慢慢大了……可能是安定下來放下心了,孩子也沒有了危險意識,放開手腳折騰起來了,當然折騰的是我!山珍海味都吃了就吐,膽汁都吐出來了,卻還要逼著自己吃,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一定要喝一碗腥味十足的藥粥……嚇得東方倩對武大直罵:男人真不是東西,隻會讓女人受苦!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也經常是白天睡足了晚上睡不著,也幸虧東方倩雇了個大馬車,夠我舒服的躺在裏麵。不過,我倒發現夜裏有人在外麵,好像是遠遠的守著馬車,大概是東方簡的人吧,畢竟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他不放心他妹妹也是人之常情……我到有些嫉妒起她來了:有疼愛她的親人,守護她的愛人………
於是我們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向南行進,走了兩個多月才到了南召。我的妊娠反應也漸漸消退,隻是肚子越來越重,加上腳也不方便,就更是懶得走動,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坐者或者躺著,到了晚上,東方倩以幫我按摩小腿消水腫的條件交換,讓她晚上可以把手放在我肚子上。有時候,她會把耳朵放在上麵,然後跟寶寶說話。“寶寶,我是姨娘,你在裏麵還好嗎?你吃的東西都是姨娘買給你的哦,你一定要聽姨娘的話知道不?”“寶寶,你怎麼還不出來呢,真是比你娘還要懶啊。”“啊!三兒,他動了!他動了!他剛剛動了!”…………
有時候,真覺得緣分真是很奇怪的東西。第一次見她,她是盛氣淩人的罵我,到現在,她卻模樣溫順的靠在我身邊……
“明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我們明天早上就往晴雪山出發吧。”武大在車門外說道,“倩兒,別纏著三兒了,她身子不好要好好養點力氣,都早點睡吧。”
東方倩朝著車門一努嘴,假裝生氣的翻身睡下了,“還沒嫁給他呢,就開始管起我來了……”我輕笑,對著車門說,“倩兒已經睡下了,武大哥也早點休息吧。”
能這樣幸福,其實挺好。
聽還沒亮我們三人便向著晴雪山出發,想看看日出時候,太陽的光輝一點一點的沾滿山頭上的暖雪花,隻是因為他倆將就我的速度,一點一點的被後來的遊人超過,還是沒能在日出之前到達山頂,隻在有暖雪零星成片的山腰上就日出了。
“對不起,我不該跟來的……”我不好意思的道歉,拖後腿的感覺不好。
“哇!好漂亮啊!!”東方倩的叫聲卻打斷了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對麵的那座山峰山的暖雪,正慢慢的被露著折射後的陽光染成各種顏色,五彩斑斕,美極了!
東方倩出神的看著美景,我卻瞟見武大一直盯著她,直到——武大突然抱住東方倩,兩個熱戀中的人就這樣在我麵前擁吻起來了……
雖然戴著鬥笠麵紗,但還是稍覺尷尬的偏過頭去……
下山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卿卿我我的,我隻好把實現轉到開始旁邊的遊人身上。突然,我注意到一對普通的中年夫婦:他們穿著粗布衣服,男人顯得高大魁梧,麵容卻十分柔和,而那個女人,有點癡呆的樣子,不過那熟悉的眉眼……
我慢步迎麵走過去,與女子擦肩而過時,輕聲叫住:“顧顏書!”
女子並無反應,倒是男人身形一頓,不過沒有停,隻是隱隱約約飄來一句話“甩掉跟蹤你的人,子夜前到洗塵居”。
回到客棧,好不容易熬到半夜,等東方倩睡著了,穿上中午問武大借的一套男裝,摸上炭灰,遮住肚子,偷偷溜了出去,並在街上亂晃了幾圈,發現沒有被跟蹤,才往打聽好的洗塵居去。
“叩叩”敲了門。門卻是虛掩。走進去,發現不過是個很小的院子,兩間土屋,有個雞圈,還種了幾畦菜。
“跟我來。”男人從一間較小的土屋走出來,領我進了另一間土屋。原來不過是一個廚房兼餐廳。而且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全是兩人份的“因為從來沒有過客人,所以無法待客,還請姑娘見諒。”
我拖著肚子在街上晃蕩的實在累了,坐到其中一張椅子上。男人隨即也坐下。
“小女子並無惡意,隻是想見一見尊夫人,小女子實在是久仰大名啊。”我掏出帕子慢慢的擦臉,臉的灰隨著汗也粘到了帕子上。